28.危險人選
權志龍果然說到做到。
第二天江留月就拿到了兩首歌曲的demo,除了《happiest》之外,還有一首極具魔性洗腦的歡快舞曲。
權志龍甚至模仿着她的聲線,将導入都全部做完了,隻要家族演唱會結束,這兩首歌的錄制立刻就能登上日程。
自他從日本回來之後,除了家族演唱會排練,還有bigbang新專輯的籌備和策劃工作以及一大堆廣告cf或雜志封面的拍攝,中間還抽空飛去日本參加了兩個新銳藝術展,真不知道哪裡擠出來的時間為她做的這些。
江留月将U盤挂在小拇指上來回的甩着圈,漫不經心的用手機回複着權志龍的短信。
有趣的是,權志龍今天也是精神奕奕的投入了自己的工作當中,還有空在間隙裡跟她有來有回的發幾句調情的短信。
果然,足夠有能力的男人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戀人的求助是麻煩,江留月回想起曾經因為心疼權志龍,一心想讓他多休息少操心的自己,就覺得蠢得發綠。
“OPPA ZZANG~”
江留月發送了最後一個撒嬌的表情包,放下手機看向門口。
阿蒼抱着一堆品牌方送來的衣物走了進來,她一頭五顔六色的髒辮吸引了江留月的注意力。
“真帥啊,我都想試試了。”
江留月忍不住伸出手。,
阿蒼低下頭讓她摸:“喜歡的話可以給你編,不做我這種,有方便拆的那種。”
“留着等專輯活動的時候做概念妝吧。”如此絢爛的顔色可不适合在這種家族演唱會的場合獨樹一幟,江留月對她和東永裴的表
演另有想法:“這次我有别的打算。”
現在的江留月差不多是之後10年裡最為纖瘦的時候,白幼瘦正是此時的審美主流,之前對于容貌身材過于焦慮的她給來自2024年的自己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财富:白到發青的肌膚與瘦到如同蝴蝶一樣纖弱的身材。
江留月并不打算繼續維持這樣不健康的體态,她正在逐步恢複正常的飲食,将領先衆人十年的健康理念貫徹下來,但在此之前,
她決定為此時病态卻美麗的自己留下一些令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藝術紀念品。
阿蒼用平闆展示着自己最近做的一些形象設計,江留月翻了一下,和自己之前的定位大差不差,便停了下來。
阿蒼有些緊張的看着她:“怎麼了,不滿意嗎?”
“都很好,但我想有點變化。”
江留月勾起自己的一縷頭發,笑嘻嘻的對阿蒼說道:
“我想把頭□□了。”
阿蒼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類似的風格我已經厭倦了,現在想打破限制,做點有意思的造型,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阿蒼隻覺得腦子裡直接放起了煙花,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用手攏着江留月那精心保養的柔軟發絲,腦子裡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的往
外蹦,興奮地心髒都咚咚跳。
她正要來上一波狂熱發言,卻又來了一個緊急刹車:“……你确定好了吧,頭□□染可沒有回頭路走。”
她沒有把話說得太明顯。
但江留月懂她的意思。
權志龍對她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也包括她的衣着打扮,曾經因為阿蒼想要給她一些比較破格的造型,權志龍很是陰陽怪氣了一
番。
阿蒼氣的要死,本要揭竿而起,但權志龍卻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将她的設計修改大半,結果倒是更合适江留月。
倒不是阿蒼的技術不好,而是權志龍改過的版本,更符合當下大衆對江留月的刻闆印象以及大衆審美流派。
這就是江留月自從出道第一張專輯采用過鬼馬可愛風之後,一直走得那種要不然清淡出塵,要不然就溫婉柔美的風格,清純得如
同一朵帶着露水的栀子花,讓人心生憐意。
在這個賽道上,江留月的确很能打,但遠遠算不上一騎絕塵,畢竟她那雙黑淩淩的大眼睛,總是無端會帶來一些違和的虛無或壓
迫感。
可惜拍出定妝照來,大半人都會選權志龍改過的那些版本。
久而久之,就連阿蒼都逐漸妥協,往這個風格上靠攏了。
“你大膽的做就行了。”
江留月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莞爾一笑:“這是我的頭發,自然是我說了算。”
阿蒼行動力一絕,立刻開始打開平闆開始打型,江留月托着腮看她臉上遮不住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五味雜陳。
因為她曾經的一味忍讓和窩囊,周圍的人也沒少受委屈,阿蒼是她去中國拍海報的時候挖過來的,跟着她漂洋過海到另一個國家
工作生活,卻處處受制。
虧她将權志龍那近乎扭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當做炙熱的愛意,對此甘之若饴,更是對權志龍這個時尚Icon的身份有着近乎盲從的
崇拜,總覺得權志龍改過的确實是更好的。
阿蒼明明應該是她的得力幹将,卻被磋磨的像是權志龍或泰賢老師手下的實習生,這是她的錯。
“這次我們做造型不用去申請公司的了,去漢南洞那邊去看一個造型工作室吧,這個拿去用。”
江留月抽出一張信用卡遞給阿蒼:“以後置裝費用都從這裡出,不用走公司了。”
阿蒼整個人都凝固了,用一種近乎無措的表情看着她。
然後,她似乎福至心靈,本來有些猶豫和擔憂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和興奮,阿蒼鬼鬼祟祟的壓低了嗓
子說起中文:“…你是不是想單飛了?”
“現在還沒有。”
江留月用中文說道:“現在還不是好時候,但,你可以先獨立出來。”
隻是點到為止的對話,但阿蒼get到了足以讓腦袋宕機的信息量,她接過信用卡小心的塞到自己的腰包裡,很明顯呼吸都急促了
一些。
“所以,南思風被開除出團隊也是這個原因嗎?”
“……南思風被開除了?”
江留月一愣。
昨天晚上她才開口向權志龍說這事兒,今天南思風就卷鋪蓋走人了?權志龍的行動力也過于快速了吧。
“你不知道?”
阿蒼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信息遞給江留月,并補充道:“雖然我們都知道會這麼一天,但确實挺突然的,今天大家都還在讨論到底誰會接下南思風的位置呢。”
江留月皺着眉看着手機頁面,那是YG公司内部使用的軟件,類似于國内的釘釘,她看到了公司公告區上有新的内容,大意是江留
月的部門不再由南思風進行統籌負責,一切商務對接暫由李順英接管,南思風暫調入商務部作為機動人員。
盡管有預感,但看到李順英的名字,江留月還是抗拒的皺起了眉。
她并不是沒想過把李順英也趕出去,但,權志龍能把李順英塞進來,也能塞進來黃順英,鄭順英趙順英,前者好歹是一張明牌,
後者隻會導緻她對周圍的人都充滿不信任。
江留月需要一個靠得住的自己人。
此時此刻,金優的名字再次出現在江留月的腦海裡。
她感到一陣煩躁。
如果此時此刻,她面對的是2014年的金優,她會毫不猶豫的把人給挖過來,但對方偏偏是2024年的金優。
2024年,金優已經是她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了,說是左膀右臂都不夠,是作為江留月團隊大腦一樣的存在。
江留月的絕大部分商務和團隊裡的法務部門都由金優掌控,這樣五六年的時間裡,金優都沒出現過什麼大的纰漏。
不光是江留月和工作室的小夥伴,就連江留月的粉絲都很信任他,其他藝人的倒黴蛋團隊們更是經常被拉出來做對照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