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柊嘉禾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他能說，這是他靈機一動的小操作麼。

誰讓他在想辦法讓貓咪說話時，‘欲練此功揮刀自宮’突然蹦達出來。

……

而且居然一試即成。

獻祭兩顆無用的鈴铛，獲得口吐人言的能力，簡直不要太劃算。

所以，這是件好事！

小貓柊嘉禾說服自己後，若無其事地從幼崽悟手裡掙脫後腿，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畢竟掩蓋尴尬的超優解——是另起一出好戲啊！

他直接小跑幾步，掠過剛才洗澡的小水盆，然後起跳，朝着前方盛滿水的超大浴池一躍。

“嘩啦”

伴随着巨大的水花出現的，是一條藍發碧眼銀色美人魚。

柊嘉禾放任自己沉入浴缸底部，幾秒後破水而出。

浮出水面的上半身赤裸着，清晰可見的水痕貼着皮膚蜿蜒而下，在浴室暖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軀體仿佛抹了一層蜜色；而浸在水下的銀色魚尾，磷光隐約可見。

他微微前傾，倚着浴缸邊沿，撩起濕漉漉的水藍色長發，俏皮眨眼，笑盈盈地望着站在原地的幼崽：“小悟~我好看嗎？”

期待幼崽回答的柊嘉禾，沒注意到自己的魚尾翹起，還興奮地拍打了幾下水面。

從未怦然心動過，且在疑惑心跳為何加快的五條悟，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看！”

幼崽毫不掩飾的肯定，讓柊嘉禾開心極了，緊接着他便朝對方伸手邀請：“快來，我們一起泡澡，給你摸魚尾啊~”

五條悟：……他也從未和别人一起泡過澡。

但，

他将目光下移，看向水裡若隐若現的銀色長尾，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它的手感一定不錯……

算了，隻是和美人魚一起泡澡，有什麼問題！

最好決定後，五條悟也不拖沓，他直接脫掉外套，穿着小褲褲踏進浴池。

！？

好滑。

被魚尾主動貼貼的五條悟，靠着池邊坐下後，就一把将魚尾抱住，然後又看又摸。

覺得尾巴癢癢的柊嘉禾：怎麼感覺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呢。

他瞅着和他面對面泡在浴池裡的幼崽，對方的藍色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完全沒有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冰冷感。

真好啊，柊嘉禾曲起手臂，撐着下巴，輕輕一笑。

“小悟，接着。”

話落，水面上出現了幾隻小黑鴨，柊嘉禾食指輕彈，它們便順着水流飄向五條悟。

幼崽悟： ！？

“你捏捏它們，會叫哦。”

幼崽悟撈起一隻，試着捏了一下。

“——嘎”

再捏一下。

“——嘎”

柊嘉禾大笑，然後右掌張開，手腕一轉，黑色水.槍瞬間凝聚成型。

趁着幼崽悟玩小鴨子，他直接偷襲。

“可惡，小悟，你是不是輸不起，玩的時候怎麼能開無下限嘛！”

五條悟：……？！

“給。”柊嘉禾重新搞出第二把水槍，然後把它扔給幼崽，“我們用這個一決勝負！不要用無下限啊。”

幼崽悟接住水.槍，想問什麼時候開始，以及勝負如何裁定時，就又被偷襲了……

沒開無下限，被打個正着的五條悟惱怒：“你耍賴！”

柊嘉禾十分驚訝：“啧啧，沒想到啊，小悟，你也有天真的一面。哇咔咔，今天就讓我來告訴你，大人的世界是多麼的黑暗！接我一槍~”

這次五條悟反應極快，側身一避。

但下一秒，無良的柊嘉禾直接開大，他扔掉水槍，開始潑水。

五條悟：……啊，真是可惡

“好啦，不要生氣，我讓你潑回來。”

“哼，不需要。”

“那我幫你洗澡~要不要搓背呀~”

“不用，我自己會。”

另辟蹊徑，試圖哄幼崽的柊嘉禾問：“那你要不要看小海豹！”

“……也不是不行。”

***

半個小時後，縮短身高的小小柊嘉禾拉着五條悟從浴室出來。

“不要臭着臉，下次再變海豚啦。”

兩個小朋友一前一後上床後，拉燈睡覺。

但柊嘉禾因為下午睡了一覺，所以現在睡不着，于是他在被窩裡輾轉反側。

五條悟：……

身旁的動靜不停下來，他也不用睡了。

“你怎麼了？”

被詢問的柊嘉禾： ！

原來‘懷民亦未寝’呀……

他慢慢挪到幼崽悟身邊，挨着他的肩膀，側着頭小聲說：“我睡不着。”

想要睡覺的幼崽悟問：“怎麼樣能讓你睡着？”

柊嘉禾想了想：“聽睡前故事？”

幼崽悟：……

柊嘉禾：“小悟，你不會講故事，我會啊。來，這就給你講一個。”

幼崽悟：……

但在講故事之前，柊嘉禾先來了個額頭貼貼。

戰術性後仰失敗的五條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親密接觸，他靜靜地看着這個總是擅自靠近他的未來同學，突然想知道，長大後的他們是怎麼相處的。

但不能問。

眼前這個人絕對會誇大其詞，甚至還會調笑他竟然也有好奇心。

柊嘉禾不知道幼崽悟的内心想法，他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就開始講故事。

“小悟，我今天要講的是：一個小男孩一見美人誤終身的故事！”

沒錯，他要借機‘夾帶私貨’！

幼崽悟：……他才七歲

許是講故事的人輕聲細語，五條悟聽着聽着就陷入夢想。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想要赢得美人心，抱得美人歸，就要......”

柊嘉禾停下來，幼崽睡着了。

嗚，他還沒寝，他的‘懷民’先寝了。

***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