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駒山綜合體育館外,穿着不同顔色隊服的參賽選手們熙熙攘攘地朝内走去。
宮城縣IH預選賽女子排球共有54支隊伍,其中8支是種子隊。
不同于春高的緊張,IH的現場氛圍稍微輕松一些,不過對于想要提前退隊的三年級來說,這仍然是最後一場全國大型賽事了。
在張貼的分組賽程表前,立着2個高中女生。
其中一個無奈地說:“啊~白戶運氣真差,竟然和新山一個小組。”
“那你幹脆說整個宮城縣運氣都很差好了,明明不是東京這種大城市,竟然會有超高中級的選手存在,我記得,新山女排已經連續三年獲得縣内所有全國大賽的門票了吧?”
“就是這樣……真是的,白鳥澤也争氣點啊,明明男排那麼強。”
“不要這麼刻薄啦,往好處裡想,起碼我們的排球隊能赢過第一輪吧?”
“嗯……烏野?就算赢了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也沒什麼吧?碰上那群天才還不是會輸得很難看?”
“是啊……她們就像不可攀登的高山一樣呢。”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才啊。”
誠然,在新的比賽開始之前,所有人平等地重置身份,不過在面對絕對王者時,也隻有少數人才能毫不畏懼地迎頭而上吧?
畢竟,沒有人會想打必敗的仗。
“啊啦~我們是天才可真是不好意思呢~”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刻意的回複,閑聊着的少女們吓了一跳,頓時噤聲回頭——
一群穿着紅白相間隊服的女排選手正看着她們,浩浩蕩蕩的人群中其中不乏比她們高上一頭的存在。
雖然對方臉色大多不錯,但依然氣勢逼人,她們不禁後撤了半步。
“那麼,一會的比賽要加油哦~”
花咲笑眯眯的樣子,顯得十分和善,軟糯的關西腔明明聽上去沒有什麼攻擊力,卻總令人覺得不寒而栗。
飛鳥擔心地看着雪村,後者一臉陰沉地别開臉,微微蹙起的眉頭道出了她的不悅。
“我們走吧。”
風間枝平靜地控場,帶着衆人往體育館内部走去,留下倆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首發和替補找到了一塊角落裡的空地,鋪開塑料墊作為休整準備的據點。
替補是自由人雲中芥子和5個二年級組成,剩下的隊員會和啦啦隊一起在二樓的觀衆席觀賽。
這樣的安排驗證了風間隊長在一開始就對閻魔樂說過的話——“别說替補,很多人連正選的資格都拿不到。”
事實上,拿到正選也不一定能上替補席。
教練會根據選手的身體情況和最近訓練的狀态來确定替補名單。
閻魔樂和一年級的新人一起,推着物料補給跟在最後面。
打雜一向是新人的活兒,她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微辭。
處理完手續的新井教練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和經理一起先把條幅挂好。”
“是!~”
“辛苦了。”
至于啦啦隊那邊,因為是僅僅是小組賽,又加上IH同期還有其他球類比賽的選拔賽,因此前來加油的同學并不是很多。
來到二樓觀衆席,閻魔樂和隊友們小心翼翼地展開白底紅字的橫幅。
【登山】
剛勁有力的筆鋒勾勒出強者的氣勢,樸實無華的詞看似簡單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确認欄杆上的繩子沒有問題後,她們數着“三、二、一”,同時用力翻過條幅,“嘩啦”一聲展開,輕輕砸在欄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哎?你們知道嗎?”一年級的新任經理福生優奈想到了什麼高興地開口,“聽說這是新井教練來到新山之後重新定的。”
這一下,少女們打開了話匣子。
“嗯,聽說當時還有其他更為直白的标語——例如【用腳步丈量高度】或是【向上攀登】,但是新井教練就選擇了這個。”
“哎?哪些聽上去也很有感覺哎?對吧?”
因為【登山】聽上去更像是處于一種持續在進行中的狀态嗎?
無論是排球也好,人生也好,前方總會有一座又一座的山?
高度并非是最重要的衡量标準,最重要的是左腳和右腳輪換着向前。
“說起來,新山能打敗青城和白鳥澤成為縣内第一的豪強也是從她加入之後開始的吧?”
“不過這樣的練習量之下,就算是普通人也會變強的吧?”
原來如此。
閻魔樂明白了為什麼學姐們對于「天才」的形容感到不悅了。
一聲天才似乎就輕飄飄地抹去了選手們的所有努力。
這句話十六夜之前也說過呢。
新山,可不是天才就能随随便便打首發的地方。
下方的排球場中,白戶和烏野的選手已經開始熱身。
排球落地的“砰砰”聲中,風間枝和花咲也來到了觀衆席坐下。
隊長拿出一本厚實的硬殼筆記本攤開放在腿上,又從封皮上取下筆放在中央。做完了這一切,她的眼睛平靜地落在了場中。
筆記本的紙面被落下的水筆刻印出文字,不平整的紙張自然而然地增加了本子的厚度,顯得沉甸甸的。
隊長真不愧是學霸。
等等,那麼這本筆記豈不是記滿了她所遇到的有價值的對手?
雖說信息會過期,但是處理對局的這一套思考邏輯絕對是可以借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