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确定未來的她将以首發的身份上場比賽。
真的是……非常自信呢。
山口默默地想。
“那麼加油吧。”
“是。”
閻魔樂輕輕抛起了手中的排球。
和從小打排球的山口不同,她要補習的還有更多。
跳飄球是一種武器,但是武器庫總是越充實越好的。
再說,放着隊裡現成的資源不使用實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于是,她分别找到了風間和竹取尋求發球的指導。
一旁的望月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立刻興奮地拉住閻魔樂。
“哈哈哈!來跟我學跳發吧!”
“啊……那個……”她面露難色。
木裡木裡,這個是真不行。
偶爾她也會羨慕力五的選手,能夠簡單直接地撕碎對手的一切防禦,但她的力量不足,大力跳發對現階段的她來說還是太難了得不償失。
一個多月的肌肉要怎麼與練習了十幾年的肌肉相比呢?
失去的時光是再也回不來的。
不過未來麼……
“不要為難新人啦~”
花咲笑眯眯地把望月拉走,給閻魔樂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隊長的勾手發球是她在自己力量和體力并不拔尖下的一種選擇,為了将體力合理分配在比賽中。
蘭取學姐則會使用跳飄球和側身下手發球兩種形式,前一種自然不必說,但是後一種在某些場景下則會有奇效。
發球的門道很多——壓底線、發前區等不同落點,還有線路的變化,掌握這些技術,就算不是威力巨大的發球也能讓對手喝上一壺。
如果把發球比做是矛,那麼她要讓每一支普通的矛化為銳利的、緻命的、無法防禦的攻擊。
不,也并不是完全無法防禦,有經驗的隊員用上手接球就能破解。
但是,隻要能讓對手感到精神緊張,稍微影響一點點後續進攻,那就足夠了。
因為閻魔樂的學習,十六夜也調整了自己的發球思路,結合二傳的視野進行戰術制定。
當然,這過程中自然少不了星那的嘲諷。
現在,閻魔樂确信她和某位發色相同的拽男屬于同種人設了。
馬上就是IH預選賽了,不過新山的衆人完全不緊張,相反她們十分興奮。
今年的新山幾乎可以說是勢不可擋,有一種要拿下全國冠軍的勢頭。
她們所在的半區被稱為死亡半區,沒有學校能夠有自信赢過現在的新山。
這樣的氛圍感染了閻魔樂,她隐隐有一種感覺——她的各項數值為1的能力參數都在突破的邊緣了。
距離預選賽還有2天,今天算是賽前的最後一次發球加練。
嶋田拿出兩個袋子遞給他們:“來,這是為你們加油的小禮物。”
山口接過打開一看:“牛、牛肉?”
雖說很實在也不便宜,可這個禮物女孩子怎麼會喜歡啊?
想着,他偷偷看了看少女的表情——嗯?她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謝謝嶋田先生。”閻魔樂由衷地道謝。
怎麼可能不開心呢?
說真的,牛肉在這裡是真貴,就算她有着可觀的生活費,在有增肌需求後,恩格爾系數成倍上升。
“好了,快比賽了,這兩天好好休息,熟悉下球感就行了,别太累了。”
嶋田叉着腰,有些欣慰地看着他們。
“回家路上小心。”
“嶋田先生再見。”
“師父再見。”
山口和閻魔樂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的家離這裡不算遠,但是在相反的方向上。
“新山應該是第一輪輪空的種子隊吧?”
山口想到真的要比賽了就感到一陣緊張。
“嗯,是這樣的。”
閻魔樂點點頭,平靜地說。
“啊……好厲害。”
“嗯,新山很厲害,未來的我也會很厲害。”
閻魔樂的臉上浮現出憧憬與得意。
青春期的自信和不服輸常常建立在某種虛榮之上,除去拿回魔力這個根本目标,閻魔樂覺得能打好排球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堅信隻要努力就能獲得成功确實是一種傲慢,隻是這種傲慢也并不全是貶義的。
“嗯,會的……”
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很厲害了……
山口想着自己複數這些話的情形,胃裡頓時一陣抽搐。
少女長得高,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他低着頭往側邊不經意地一瞥,剛好看到她白皙的、運動後泛着微紅的臉龐。
她微笑着的神情揉入了期待與自信,分外迷人,山口覺得臉有些發熱,立刻轉開臉。
剛好走到分叉路口,像往常一樣,他們将要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再見,山口君。”
“閻魔同學,再見啦。”道别後,他趕緊離開。
“山口君。”
閻魔樂看着他稍顯單薄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少年不解地轉過身。
“山口忠,你一定會成為烏野最鋒利的矛。”
在她的眼中,山口忠擁有着很強的能量,因為他能夠正視自己的弱小然後開始改變,這本身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隻是他常常不自信。
“哎?”
少年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頓時喉嚨發緊。
“謝謝。”
他咬住下唇,強忍着淚意。
“謝謝……”
他重複着道謝的話,忍不住低下頭。
不起眼的他從來不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
可縱使日月交輝,仍然有人看到了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