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會一直強大下去。”
***
閻魔樂松開發圈，用毛巾擦了擦汗濕的頭發，為防止感冒，她換上了幹爽的衣服。
即使比賽隻有一局，她的體力槽還是見底了。
甚至，進攻和防守的重任都在另外兩人身上。
沒錯，就是那麼弱。
盡管參數面闆還是一動不動，但閻魔樂發現指尖上的立方體從米粒大小變成了黃豆大小。
現在應該能靠自己對付最低等的邪祟了吧？
“那個，閻魔同學……”十六夜背着挎包走過來。
“什麼事呢？”閻魔樂收拾好書包站起來，抓了抓還有些濕潤的頭發。
十六夜欲言又止，因為把劉海放了下來，她那顆腦袋也有點藍莓頭的意味。
見狀，閻魔樂擦了擦汗，撿起腳邊的排球，率先說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十六夜同學，以後也把球傳給我吧。”
既然同為高一，未來會一起征戰，那麼從現在開始培養默契是最好不過的了。
“哎？”十六夜愣了愣，捏緊了拳頭，“你不覺得我傳的球難打嗎？不會看不到嗎？”
她若無其事地說着自己的不足：“我的水平不好，需要你這樣精準的托球。”
畢竟，連她這樣的菜鳥都能很順利地打到的就是好的托球。
至于自己為什麼能無障礙地與十六夜配合，應該與她作為魔法少女能操控空間魔法的原因有關。空間系魔法難度高、架構複雜，隻有高度集中的專注度、眼觀八方并能快速向外演算才能準确控制釋放。
十六夜的雙眸中有淚光閃爍。
那麼多年來，作為球隊暗淡的司令塔，第一次有人看到了她的光。
即使是在如墨的夜晚。
十六夜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閻魔同學，請來我家吃飯吧！”
“哎？”
這下輪到閻魔樂吃驚了。
“因為一起打了比賽，所以……”十六夜有些緊張，“哦，今天飛雄也會過來吃飯，所以家裡食材管夠，啊，不對，我在說些什麼……”
閻魔樂下意識想要拒絕，空蕩蕩的房間和冰冷的飯團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望着十六夜慌亂的模樣，她心中一動。
于是她笑起來：“那就麻煩啦，小夜～”
并非是系統的設定好的劇情，孤獨的魔法少女觸碰到了某些真實的情感
朋友。
這個陌生的詞逐漸有了實體。
十六夜的家是一幢溫馨的二層小樓，暖色的燈光從中灑出來。完全不像自己那個黑漆漆的隻有稱呼叫“家”的地方。
一個和善溫柔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在看到她們的瞬間開口道：“哎呀，是小悅的朋友啊。”
朋友……
“嗯！媽媽，我回來啦～這是閻……阿樂，我們都是排球隊的。”
“阿姨好，我是閻魔樂。”閻魔樂禮貌欠身。
“啊啦，真懂事啊，小樂快進來吧～”
“飛雄還沒有來嗎？”十六夜引着閻魔樂放下書包，在洗手的時候随口問了一句。
“他說要和隊友加練所以會晚一點，哎呀，一個兩個都是排球腦袋，不好好吃飯怎麼行呢？”阿姨抱怨道。
說起來，現在影山應該已經和日向遇見并闖禍了吧？
啊，打排球太入迷了還忘了有這一茬。
閻魔樂翻出手機，日向果然發來了很多條消息。
「阿樂，沒想到那個王者也在烏野！」
「怎麼辦啊？大地學長說學不會團隊合作就不能進排球部了……」
「怎麼樣才算認定對方是同伴啊？畢竟是那個王者啊！」
「而且我就不能打敗他了啊！」
雖然知道他們倆會沒事，以後還會變成特别強大的怪人組合，閻魔樂還是安慰道：「隻要一直打下去，就會有打敗他的機會的對吧？而且曾經最強的對手，現在不是變成最強的隊友了嗎？」
“打擾了！”影山在食材上齊之前趕到了。
“阿樂，這是飛雄，飛雄，這個我們球隊的阿樂。”十六夜看上去有些興奮，她為數不多的與排球有着緊密聯系的好友都在這裡了。
“你好，影山君。”
影山愣了兩秒看着閻魔樂有些熟悉的臉回憶了幾秒，才終于想起來是在什麼時候見過的她。
“啊，是你。”那個奇怪的少女。
“哎？你們認識嗎？”十六夜好奇地問。
“嗯，有一次夜跑的時候遇見過。”閻魔樂點點頭，“說起來，我也有個朋友要加入烏野的排球隊呢，他叫日向翔陽，影山君有遇見嗎？”
頓時，影山臉上露出反派的表情，他惡狠狠地說：“笨蛋！hnt笨蛋！”
真是經典詠流傳啊……閻魔樂啞然失笑。
“啊啦～在吵什麼呢？”阿姨端着牛肉走進來，“大家多吃一點，不必客氣，我去給你們拿飲料。”
“好～”
壽喜鍋的湯汁咕嘟咕嘟冒起來，散發出迷人的香味，十六夜作為主人主動将滿滿一盤牛肉下到鍋中，牛肉很快化為粉嫩誘人的色澤。
“我開動了。”
閻魔樂将滑嫩的牛肉蘸上無菌蛋的蛋液放入口中，甘甜的肉香充盈整個口腔，幸福感順着喉嚨到達胃部又往心髒處彌漫。
好好吃！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發表評論，就覺得自己面上一濕。
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溢出，毫無阻礙地順着她精緻的臉龐流下，某種熟悉的感覺在心底稍縱即逝。
“阿樂，你怎麼哭了？”十六夜吓了一跳。
哎？
閻魔樂回過神，趕緊用手背蹭了蹭臉頰，把眼淚擦幹淨。
影山這個隻在排球上聰明的笨蛋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仍然在馬不停蹄地往嘴裡塞肉。
她找了一個借口：“因為牛肉太好吃了。”
“啊，對吧～”十六夜松了口氣，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大筷牛肉，“來，多吃點。”
閻魔樂凝了凝心神，微笑着點點頭，不經意瞥過窗外暗下來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