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
壯漢忍不住爆發了句粗口,此時此刻,他臉朝下重重摔倒在地面上,四肢呈現“大”字形,身體由于疼痛而劇烈抽搐着。
“有本事你别跑啊?!”
聽着壯漢撕心裂肺的怒吼,場上衆人目瞪口呆,有幾個還爆發出笑聲。
這個玩家看起來肌肉發達卻頭腦簡單,居然會像個小孩子似的,氣急敗壞地吐出這麼一句氣話。
“對,對不起……”孰料被罵的中年女子卻沒有生氣,也沒有還嘴,而是唯唯諾諾地朝着男子颔首道歉:“我不知道你沒辦法攀登高建築物,是不是身體不好呢?還是說你恐高啊?不好意思呢……”
“你?臭娘們!你這是在拐着彎兒罵老子嗎?”壯漢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邊從地面上慢吞吞爬起來,一邊伸手指着女子怒罵:“本來好好的在跑道上跑着,你突然跑到這個柱子上作甚?這不是坑人嗎?”
女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怯懦道:“按照遊戲規則,玩家确實是可以脫離跑道,進入障礙設施範圍裡玩追逐戰的吧……”
就在這時,藍筠的腦海頻道裡響起了冷筱譏諷的聲音:
“瑪德,老娘厭蠢症犯了,裁判能不能開槍讓這傻逼男的吃花生米?!”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男人?追逐戰不就是要進入障礙設施範圍才好玩嗎?人家就非得乖乖的在跑道裡被你追上??”
這時,莫城也附和道:“就是,還說什麼‘有本事你别跑’,笑死,不跑幹嘛?難道站在原地被你抓住?”
藍筠眯起雙眼,注視着中年女子和壯漢,忽然有一股感覺:這個女子并不簡單。
此時此刻,冷筱還在腦海頻道裡喋喋不休的罵着那壯漢,而藍筠卻注意到女子冷不丁的看向冷筱所在的位置,目光冷淡地掃了後者一眼。
雖然這匆匆一眼隻用了不到兩秒,藍筠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為何中年女子會突然看向冷筱?
不對,她也不一定是看冷筱,或許隻是無意中掃向了那片區域罷了。
說不定冷笑的身旁是她的隊友,玩家在遊戲過程中遇到了麻煩,下意識朝着隊友所在的方向望去也實屬正常。
藍筠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冷筱,但轉念一想,現在什麼事都還沒發生,出聲提醒隊友可能會讓對方想太多,以提心吊膽的狀态參加遊戲的話,可能會出纰漏而導緻遊戲失敗。
“栀子花隊玩家故意拖延比賽時間,犯規一次,計黃牌一次!”蜻蜓蟲人跑向了壯漢,伸手掏出一張黃牌,随後舉到壯漢面前:“警告!”
壯漢怒吼一聲,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雙手雙腿死死的攀住建築物牆壁上的小階梯,成功地攀上了那根高高的柱子!
中年女子轉身向前奔跑,她宛若一直敏捷的猴子,在參差不平的建築物之間跳躍飛奔。
壯漢拼了命的瘋狂追逐女子,伸出一條長長的手臂,想要抓住女子,奈何卻總是抓不上!
女子身姿靈敏如猴,騰挪轉移,時而又如脫兔一般鑽入孔洞裡,每次都把壯漢耍得團團轉。
壯漢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整個人狼狽不堪,就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正在拼命撲騰的臭魚一般。
“遊戲結束!”伴随着一聲嘹亮的哨聲響起,裁判宣告這一回合結束了。
壯漢沒能在規定時間内抓到丢手絹者,所以他出局了。
“不對!這遊戲不合理!”壯漢并不服氣。他突然轉向了蟲人裁判,伸手指着後者的胸膛:“正常的丢手絹遊戲不都是在玩家身後的那條跑道上追逐嗎?哪有像你這樣安排的,如果玩家在那堆障礙設施中奔跑,那要何年何月才能抓到丢手絹的人啊?這不是增加了遊戲的難度嗎?”
“哦?你這是在質疑我的遊戲?”聞言,蜻蜓蟲人露出揶揄的笑容,她那雙冰冷如刀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壯漢:“你不怕死?”
“怕個吊!這什麼垃圾愚蠢的遊戲,早知道老子就不進來參加你這個傻逼遊戲了,浪費老子20個銅磚……”
“砰!”一聲響亮的槍聲驟然響起,下一秒,壯漢腦門上多出了血窟窿,接着應聲倒地。
腦海頻道裡,冷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男的果然腦子有問題,哪個精神病院的大門沒關好,讓這個大傻子跑出來了?”
莫城也哈哈大笑,說道:“剛剛已經死了一個人,有了前車之鑒,怎麼還有人不服裁判的判決?就算你不服氣也得先憋着,有仇也沒必要當場報吧?俗話說忍辱負重,韬光養晦,你是一點兒也沒學到啊……”
藍筠嘴角微微勾起,他真的很喜歡外面打雷下雨,小屋裡的柴火噼裡啪啦作響的場景。
自己和隊友們擁有一個腦海頻道,衆人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時,不用憋在心裡,可以在頻道裡暢所欲言,遇到難題的時候也可以交流感想,其樂融融,團結一心,還蠻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