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燈新話?
藍筠在腦海裡拼命搜索關于這本書的記憶,但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他對這本書沒什麼印象,可謂一片空白。
裴徹默默看着藍筠陷入思索的臉龐,一絲陰鸷從他深邃的眼眸裡一閃而過。
“這是一本禁書。”
半晌,裴徹低沉的聲音響起,寂靜的房車内忽然彌漫着一股詭異壓抑的氣息。
禁書?
如果是禁書,那麼藍筠對它毫無印象是正常的。他不過是一個撲街網文作者,平時閱讀的書籍除了中外名著就是各大網文,極少接觸禁書,遑論古代禁書了,這玩意需要自己主動去尋找才能找得到資源來看。
冷筱不明所以,她疑惑地看向程菲,上下打量她一眼,揶揄道:
“哎喲,這位高冷的女警官,你居然随身攜帶禁書?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哦。”
裴徹瞟了冷筱一眼,語調冷了幾分:“閱讀禁書不是一件違法的事,而且,《剪燈新話》在明朝時期是禁書,在現代并不是,1981年,國内某家古籍出版社還出版過這本書,最終印刷成冊的,在市面上銷售的數量并不多,看過的人也很少,不出名也是正常的。”
程菲并沒有着急為自己辯解,她似乎對面前三個陌生人感興趣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打算刨根問底為何藍筠會看中了這本書。
“你們為什麼會私自進入哀牢山禁區?”程菲銳利的目光一一掃向藍筠等人,“沒有報備這裡不能随意進入……”
說着,她的面色肅然了幾分:“你們知不知道這裡面很危險,你們很可能給相關部門惹上極為棘手的麻煩?”
藍筠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他隻是怪悚文旅局的新員工,上班第一天就被生拉硬拽上了“賊車”,被迫進入哀牢山景區裡“旅遊”,現在可輪不到他來回答警察的質問。
“我們來自于一個秘密的詭異事件調查局。”裴徹以無波無瀾的口吻回答,“合法合規的奉命進行調查一樁神秘的失蹤事件,所以我們的行動是機密,不會進行明面上的報備。”
說罷,他不再理會程菲,繼續低頭聚精會神地用抹布擦拭刀子。
“原來如此。”程菲了然的點點頭,在刑警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尤其是在特勤局裡工作了七八年,對國家秘密調查局有所耳聞。
在她不長不短的職業生涯裡,她就由于某些工作上的原因和M國的神盾局接觸過,還和歐洲一些神秘調查局有一些工作室的聯系,對于國内的部分秘密機構她也略有耳聞,因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并未表露訝異之色。
沉默良久,程菲這才松了口:“我和你們差不多,進入哀牢山裡是為了調查一樁案件。”
但是她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藍筠一邊撫摸着《剪燈新話》皺巴巴的封皮,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程菲,研究着她的神情和動作。
眼前這位女警外表冷漠無情,但她其實挺聰明的。
在面對救了自己的陌生人面前,她會适當的透露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情,但不會漏太多,适可而止,既能夠讓他人放下戒備,獲取他人的信任,同時也為自己保留了底牌。
這是一種手段極高的審訊技巧,當然,程菲并沒有在審訊藍筠等人,但藍筠能感覺到她有意識的在他們三個之間打探情報。
隻是程菲表現得并不明顯,反而很沉得住氣。
在現實生活中,藍筠幾乎沒有近距離和刑警接觸過,此時在女警面前,他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能夠進入人才倍出的,篩選機制嚴格的刑警系統裡工作,并且做了十幾年,還能夠單槍匹馬進入哀牢山内調查案件,說明她的職位挺高,最起碼屬于管理層,或許是警司之類的職務。
“等等,小雲雲,剛剛你說什麼……這本書可能是遊戲線索?”冷筱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藍筠:
“為什麼這麼說?禁書和遊戲能有啥關系?”
藍筠沉吟片刻,将熱茶一飲而盡後才慢悠悠道:“隻是猜測罷了,畢竟我剛剛發現人臉蝸牛行走的路線像是有人在下棋,随後立即撞見程姐在惡鬥人臉狼,我認為這不是巧合。”
他故意在向程菲透露一些線索——人臉蝸牛和棋盤密碼,以獲得程菲的信任。
說不定她也是遊戲玩家,此時正參與哀牢山副本的遊戲,如此一來,他們可以攜手合作,一起破解謎題,尋找線索,最終成功通關。
“你說得有道理。”
程菲面色淡淡的,她端詳着藍筠半晌,随後把桌面上其他屬于自己的物品塞回背包裡。
她是個很謹慎的人,即便面前這個瘦弱蒼白的青年表現出邀請自己加入偵查隊伍的意願,但她并不想立即就接受他們,曆經九死一生之後,她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即便眼前的三個人救了自己。
在刑警系統内都能出現叛徒,遑論剛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了。
“我可以使用技能通網。”這時,冷筱一邊激動地說,一邊打開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