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溫知她爸去外地了,蔣明說她媽生日到了。
蔣明要買蛋糕請客吃飯,請溫知陳陸年,沒帶付金鈴。畢竟付金鈴他女票,暫時不好帶!他倆最好一人帶點東西過去。
明碼标價的東西,明擺着要你送點東西過去。
溫知第一反應,啞然,問,“送什麼?”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發夾。
蔣明說:“送花呀,一點玫瑰啊什麼的。”
溫知醍醐灌頂般覺得這事升華了。
陳陸年送什麼。
送點金橘。
她媽也愛吃。
溫知和陳陸年一商量,周六,溫知在鎮上入口處等陳陸年,跟他一起去鮮花店買了一束二十塊錢的鮮花。少女花:風鈴碗豆花和粉色的滿天星。
賊好看。
溫知看老闆包裝的心都化了。
這天發現店裡還賣發财樹橘子樹什麼的。
橘子樹小貴。
老闆笑眯眯說他們可以買點橘子來,她給綁兩個。
溫知眼睛放光的輕盈跟陳陸年出去,買了半斤橘子回來,挑小的綁在發财樹樹枝上。溫知傻呵呵的又樂得不行。
抱着花,抱着發财樹。
溫知坐上陳陸年電動車的後座。
溫知今天穿的是她媽給她買的新衣。
一件鵝黃色的羽絨。
路上陳陸年開得慢,問起她媽有沒有給她做好吃的飯。
溫知這次回去比很多人想象的好很多。
是溫知回顧裡,她自己算比較滿意的一個結果。
……可能因為她媽那群人都哄着她。
溫知說的挺開心。
陳陸年也忍不住想笑。
溫知說:“我以前不确定我走路,哪一步路是對的,現在好像明白了點。”
陳陸年啧一聲。
溫知:“比以前好一點點的路是好路。不去看未來,因為我當時邁出去時現在也是未來。”
她這句能說她不悲觀嗎。
悲觀好像要從字裡行間溢出來了,她自己都感覺到了,她對未來不确信。現在好像隻要學習就行,未來呢,未來她想幹什麼。選專業時她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
她從沒想過以後要做什麼。
她總是愛幻想,愛給自己畫一個圈子,沒事就在裡面思考。
可人不能一輩子在讀書。
她要不靠她媽,她爸她奶奶都不懂,她要想自己上大學怎樣怎樣,出來工作怎樣怎樣。
她說的大話能不能實現。
她是真想養他們。
她問過她面前這個人好幾次他想選什麼專業,想去哪個學校。
她把握不住的也有當下的人。
一個很簡單的問話。她好像問了幾次總沒問出具體答案。
這事出現不止一回。
她把這問題繼續怪自己身上了。
……
到了蔣明他媽家。
溫知把鮮花和盆栽守護的好好的,慢吞吞下了車,隔壁跑來一個小姑娘。
溫知把兜裡一個橘子拿給她吃。
蔣明到門口迎接。
說他媽在做飯!
溫知惶然,小聲,“過生日都讓你媽做?”
“我不會做呀!”蔣明也小聲,“她很喜歡你倆,以前就喜歡陸子一個,說你倆天生一對。”
陳陸年踹蔣明。
他媽從廚房出來了,看到粉色又仙仙的花一下笑成朵花。
陳陸年說還有發财樹,祝阿姨今年發财。他媽笑的可以。
很感動。說他倆很好,蔣明這幾年給她買花都一支兩支,好不容易買一次大的被他奶說,她也不喜歡那麼俗的。
她給買了大蛋糕,一起吃!以後有心給她買大金鍊子哇哈哈哈哈哈。
溫知蚌埠住了。
蔣明顯然也蚌埠住了。
他媽走後他在後面狂笑,這事特好玩的說我媽真是連吃帶拿啊,過個生日吃個飯都想讓其他人叫她媽孝敬她。
溫知狂笑。
溫知陳陸年這兩年唯兩次過生日都是給蔣明他母子倆過的。
坐在一個大桌上吃隻比年夜飯少兩道菜的菜,喝飲料。
飯後蔣明在卧室裡準備蛋糕,他隆重地說他要關燈了!
然後他點燃生日蛋糕的蠟燭,慢慢走出來,在黑夜裡給他母親吹。
他媽許完願後,蔣明笑呵呵從右手變出一個兩克金子的小吊墜。
他媽愣了一秒。
數落。
接着被她兒子油腔滑調感動地捂着嘴哭。
戲精地像拍短視頻。
蔣明抱抱他媽:“以後給你買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