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去裁判那走一走。
班上猴子給他們打探來消息,他們應該有個前八。
班長對這成績不滿意地踢他。
……
蔣明插着兜過來湊熱鬧。
溫知問他不去準備了嗎?
蔣明:“你看名單了嗎?我排在最後。你們班多少名?”
他想看看自己最起碼要跑多少名。
溫知班很敏感,聽到别班的問多少名就回頭推他了,說你是哪個班的,不準打探情報。
蔣明笑起來,“我跑多少名妨礙你們成績已經出來了嗎?”
“那你問什麼?走走走。”
“我好奇。”蔣明用胳膊肘撇開他們,“我溫知朋友好嗎?”
溫知瞅他,他很震驚的眼瞪成銅鈴大的受傷,“我跟你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晚上,就不是朋友了是嗎?”
溫知要開口時,不知從哪個方向來的陳陸年胳膊伸來。
蔣明:“……”
陳陸年擠過來,問:“你不準備了嗎?”
蔣明:“……”
跑完蔣明這一批,正好上午場結束休息。
有小半在操場看台的人架不住長時間的熱鬧走了,溫知和江瑤陳亦順暢到跑道前給蔣明加油。
蔣明名花有主了,對象還是高一就不好惹的大名鼎鼎的付金鈴。
一直和陳亦偷看了付金鈴好幾次,和溫知給蔣明加油,也是鬼鬼祟祟跟當小三似的……
結果蔣明來她們這給她們抛了幾個飛吻!給付金鈴和他的兄弟們也抛!
大家漸漸放松起來,“發狠了”“忘情了”,江瑤拉着陳亦跟他大聲說加油!
江瑤說你不跑第一對不起你女朋友啊!!
難能在學校裡展現悶騷另一面的江瑤,把陳亦驚的在旁邊能吞下一個西瓜——
蔣明真在努力跑。
跑的血液上腦,臉通紅一片,在溫知笑不出來的緊張裡,他一直抛下别人一大截,占據第一,速度就沒急緩的遞增過。
沖刺。
沖刺!!
第一!
速度快的看半場的人都知道最快!
蔣明兄弟們喔喔喔的帶動着全場歡呼!
蔣明全身通紅。
嘴大大的咧着。
付金鈴沖向他!
……
中午一大批人去外面吃飯。
很多學生念叨着佳話呀。
吃驚的、酸的、意味不明跟風的。
校長和老師們想起來管教人流了,幾個老師在入口處看學生證放人。
他們也吃飯,和保安吃着十塊錢的盒飯,笑嘻嘻的像學校過春節一樣。
陳陸年偷偷請溫知吃飯,溫知想吃鹵幹,陳陸年給她打了一塊過來。
溫知和江瑤陳亦說話,越說三個人越不着調。
中午暖陽照亮着外面,浮光朦朦胧胧。
溫知吃得熱的把剛穿上身的外套脫了。今天運動會,陳亦穿的私服,一件胸口帶小馬寶莉碧琪的短袖。
話題換了。給她倆看,問她倆喜歡小馬寶莉裡哪隻馬。
溫知一點不清楚。
江瑤說我也不清楚,喜歡屁股後面五顔六色的,我表弟喜歡,現在你們圈裡是不是流行集什麼小卡。
陳亦說集呀!你說的是雲寶嗎?藍色的那個,你喜歡我可以明天帶一張給你。
怕江瑤不珍惜。陳亦說:“現在可以說是理财産品。”
江瑤拍桌:“我知道呀!”
溫知插不上話,陳亦問溫知喜歡哪個,溫知說沒見過。
江瑤在旁邊蚌埠住,溫知:“你倆歧視我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一隻馬嗎?”
陳亦憋着笑。
江瑤也憋着,“誰說歧視你了,亦亦你明天随便也給她帶一個。”
溫知發瘋,别人主場她又唱又跳,“我不要,嗟來之食我不要,我不認識這裡面的馬你們就不跟我好了是嗎?随随便便給我一個馬你以為我就會開心了嗎?!”
溫知拍桌,像喝大了說:“你們是在同情我嗎?我不要這個馬了,你們對我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就算給我再多的馬我都不要。人家為什麼要馬,而且人家喜歡羊又不喜歡馬,你們真對我好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羊……我就是老土了怎麼了,我就喜歡喜羊羊——”
江瑤忍不住伸手給她腦門推了一下。
溫知神經病式的搶戲不分時候,就現在,說:“你還推我,你是壞的藏不住本性了是嗎?!你倆故意針對我,讓我說出以下這些話,哎呀我都不知道我這些話怎麼說出來的。都是你們故意激怒我的,你們想我不好看,想我在這飯店裡像怨婦一樣叽叽喳喳,小雞一樣咯哒咯哒——”
江瑤陳亦越笑她越來勁,“你們想我在這飯店裡面發瘋,來襯托你們有多好,你們這些綠茶,居然懷揣這種心思。我上當了!你們快說話呀,好吧,不說話,你們就喜歡用這種冷暴力的方式讓我發瘋,太惡毒了。”
溫知倒吸口涼氣,“我無以為表,我就像那個傻白甜白蓮花,我太傻了,今天,今天才參透這些事……這個社會太險惡,人心太複雜——我真的太單純了。”
江瑤陳亦後來不理她了,誰也攔不住到溫知沒詞了還在繼續上頭。
到了操場看台上。
溫知拉着陳陸年說這是皇後為你打下的江山!
陳陸年敝帚自珍般地坐在台階上繼續偷偷看她發瘋,心情過于膨脹時若無境界的傻樂呵、眼睛怎麼笑的、嘴角怎麼彎的。
陳陸年想到她夜裡九十點放學要攤倒的模樣,想到她其他時候心情好的各種弧度,認真上課寫作業時的側臉和仰面的輪廓。
鼻子忽然酸的陳陸年扭過頭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