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稀裡糊塗還見眼色地踯躅着,陳陸年無語:“你别搭理他,好不容易找到好說話的他發瘋呢。”
蔣明踢一下他的車!
溫知上車。陳陸年問:“你奶吃過了嗎?今晚我們到我家吃。”
溫知:“……她吃過了。猜出來了。說不跟我們小孩湊熱鬧。”
蔣明拎着橘子在旁邊問:“能上三個人嗎?”
陳陸年:“你做夢你家電動車有三個輪子嗎?”
溫知:“……”
蔣明:“……”
陳陸年騎的不快,就帶着溫知,省得她走。
蔣明邊走邊跟他倆聊天。
給溫知遞橘子,讓溫知幫他剝橘子。
溫知剝給他,他分一點還給她,一點塞陳陸年嘴裡,一點自己吃。
簡單說了下他和陳陸年在工地上做事的這一個多月。
一萬多塊錢到手了。
也不虧。
到了門口。
車前燈明亮地一閃,在家裡翹首以盼的陳陸年奶奶出來了,溫知奶奶也在樓上開門,往下看。
蔣明笑眯眯對樓上喊:“奶奶下來吃飯!”
奶奶笑,揚聲:“不吃喽!你們慢慢吃,看到你們回來我就放心了。”
陳陸年要放東西和給電動車充電。
蔣明把這活交給溫知,帶陳陸年上樓跟她奶寒暄,把橘子送上去了。
後下來,到車後箱拿吃的出來。
烤鴨、鹵豬蹄、鹵豬耳朵、鹵牛肉、熏魚。花生。
陳陸年說給你奶留一半熏魚。
陳陸年奶奶說蔣明你給你媽留點吃的不?
蔣明說不用!給她買了其他東西。
笑嘻嘻、其樂融融。
溫知回去從樓上拿她昨天特地買的果汁飲料下來。
四個人在屋裡開着電風扇,點着蚊香,吃着東西吹水。
主要蔣明吹。
在暖黃的燈泡下像喝醉了酒一樣。
有了人生感悟。
更他媽知道現在應該做啥。
陳陸年好巧不巧坐溫知旁邊,時不時拿沒用過的筷子給她夾菜,在其他兩人聊天裡問她是不是瘦了?
從漫不經心的随意問,到刻意地重複兩遍,溫知終于聽見了。她在燈光下一雙桃花眼好看的像狐魅,刻意彎着說沒瘦。
“……”
陳陸年低頭放下筷子沒看她。
下一秒聽見她湊近問他累嗎?
陳陸年再次垂眸看她。
她眼睛和臉上都是笑不出來的關心和認真。
從陳陸年表皮要看到他心裡,真的假的似的。
……于是陳陸年回她。
“不累怎麼賺錢。”
溫知吃飯吃上頭,說了句:“萬一以後我有錢。”
……
……
陳陸年周遭的聲音都靜止了。
畫面變得模糊像大千世界的泱泱馬賽克。看多了泱泱的人流,人流就不在眼裡。
陳陸年聽見自己輕聲問她:“萬一你有錢怎麼辦?”
“養你,給你好幾萬。”溫知像個小學生。
青澀澀的臉。
眼睛是桃花的,鼻子小小的,臉小小的,笑起來嘴好看。
陳陸年想笑,笑起來,勾唇角說:“你以後有錢嗎?給我幾萬,萬一我以後有錢呢。”
給你十幾萬。
溫知要開口。
陳陸年心裡泛起一陣很濃烈的酸,酸的像他有時候痛恨精衛填海愚公移山那樣無邊際。
陳陸年持續瞧她:“誰有錢給誰十幾萬,誰有錢買一個很大的房子。”
陳陸年不看她了,嫌她幼稚一樣,說:“好了,吃飯。”
溫知抓住他衣服。
陳陸年瞥了一眼衣角再瞥她。
勇敢是一而再,再而三衰的東西。
溫知被燙傷般把手迅速收回去。
浮躁的風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