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渠初中畢業就跟他朋友拿身份證浪的不知天南海北,他爸在客廳破口大罵狂摔東西,她媽溫枝梅也對宋知渠很在乎的急赤白臉着急。
家裡轟隆隆的砸東西像夫妻倆打架。
好在不和睦的是宋知渠。
他倆和和美美,宋知渠恣意妄為,痛苦的是她。
宋知渠出去玩了還不算事,他在朋友圈裡發東西,一天去了海南,窮奢極欲的拍沙灘海洋,美女泳照。
美女泳照是在角落,他跟着朋友盜圖的,他爸知道了又在家破口大罵!
揚言要逮宋知渠,其實逮不了。
家世沒特别大的縱使住着小洋樓,也不可能派出個助理出去逮兒子。
他第二天第三天就去爬長城。
後來在澳門圍觀一群混子賽摩托車。他老子在家裡喊家門不幸,同時跟她媽擔驚受怕,打了無數電話讓他注意安全,那裡亂的很!
他偷偷給溫知發那個地方的景。
硬要跟溫知視頻。
溫知對宋知渠為數不多的印象裡便有這次。
一點開視頻,宋知渠一張意氣奮發的臉,淌着老舊照片式的燈光,畫面一轉,山呼海嘯的音樂會。
溫知實在笑不出來。
她那時候不知道,現在明白這叫羨慕。
他眼睛亮亮的,難得純良跟溫知說下次想來嗎。
他說下次來帶溫知來玩。
溫知還偷偷在被窩裡哭過。
那時候的溫知就是一點小事就容易沒出息哭的人。
宋知渠快要暑假過完了才回來,畢業證都是溫知給他拿的,學校差點沒學上。
他爸在家跟他吵的天王蓋地虎,宋知渠發洩的方式也是摔東西。
把家裡東西砸的稀巴爛,跑同學家去住。
他爸在家忽然又反思,他帶東西回來了,健健康康的,他從小看他兒子長大,知道他兒子不會學壞到什麼地步。忏悔地跟溫枝梅來幾天忏悔。
伊始和溫枝梅換着法打電話求他回來。
他們其實享受這種父子母子之間詭妙的連接,新時代能理解孩子的叛逆,又企圖用不穩定的愛束住他。
宋知渠不回來,溫知在家沒事幹的好好看電影。
再過兩天就是開學的下午,她媽打電話讓她去喊宋知渠回來。
地址找到了。
就這麼簡單幾句話,是他們沒轍了拉出她一個出氣筒,想着試試的。
他那會在酒店,溫知去酒店。
他們在一個偏僻的居民式的酒店,溫知搜地圖,她果斷打的出租車,四十多分鐘,一路從繁華到小鎮一樣的集市,高架橋,她險些覺得自己要被拐了。
她在樓下打電話問宋知渠哪個包間。
宋知渠開着電話不鳥她。
她生氣地挂完電話,又不要臉地打第二個。
電話依舊開着,這次她聽見了别人的聲音,他狐朋狗友問宋知渠誰給你打的電話你把她晾着?
是不是妹子?
他媽又缺親嘴了吧哈哈哈哈。
溫知聽的要崩潰了。
挂斷電話那刻她聽見宋知渠拿起手機的聲音,給她報了個房間号。
她那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幫狐朋狗友在背後是什麼德行。
此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朋友和他不過火。
溫知找去了。
四處白的,路窄的像小時候噩夢裡繞不出去的迷宮。
根據門牌号找到,門是開着的,房間裡亂亂的,沒進門就聽見他哥們周冀說你那狗尾巴草怎麼又來了。
他媽你爸你小三阿姨的狗腿子你能不能不理她。
周冀那時在她面前總表現的還算把她當回事。
宋知渠打斷問他他充電器呢。
聲音輕輕的。
孟兆明說你他媽充電器在哪哪知道。
溫知冷着臉進去,周冀和孟兆明齊刷刷傻眼回頭瞧她。
周冀新開始直接換了個臉說你下次進來能不能敲個門。你要吓死誰?
她望着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耳骨上戴着一個耳釘,很高瘦的宋知渠剛從床底下看完,拿着書包把衣服裝進去。
并不想理她的看都沒看她一眼去衛生間拿東西。
他錯過她。
溫知緊緊靠牆站着,像個沒有表情的煞神。
周冀問她怎麼來了?她媽要她逮宋知渠來了?很多人說你像你哥的狗他媽尾巴草。
他原來很看不順眼溫知,看不順眼她吊吊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來這不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不融入就把他們當不是個東西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