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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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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有一句古老的諺語是這麼說的——‘銅鏡乃是女子靈魂的容器’,這個說法并非空穴來風。”

山姥切長義清清嗓子,握在唇邊的拳頭遲遲沒有放回原處,引着人的視線落在他的唇齒間。

燭火搖曳,我屏着呼吸,心想長義此刃不愧是混迹時政多年的公職,連講故事都貫會抑揚頓挫,伏線千裡。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腹诽,微微勾起嘴角,不再堅持營造懸念的停頓,繼續說道,“《古事記》中有記載,天照大神與兄弟比試落敗,羞于見人,藏在天之岩戶中,因此天地間失去光明,陷入長久的黑暗。衆神為引得天照大神重返人間,用天安河上的天堅石和天金山的鐵造出八咫鏡,挂在真賢樹上,八百萬衆神一起在天之岩戶外唱歌跳舞,弄得高天原雞犬不甯。”

“天照大神自天之岩戶的縫隙中探看,為八咫鏡中映射出的自己的容貌吸引,一時失神,衆神見機捉住她的手臂,将其帶離天之岩戶。後來天照大神将此鏡賜予天孫,并表明‘要永遠把這面鏡子當作我的化身來進行莊嚴的祭祀’。”

“鏡與女子間的聯系大概就是從這個傳說開始的。”

“原來如此。”我拍手叫好。

講故事的刃十分受用這套溜須拍馬,下巴高高揚起,“不過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不必故意做出第一次聽的模樣。”

“由你講述就格外的吸引人。”我嘿嘿谄笑,搓手,“所以,和我們今天見到的銅鏡山有什麼聯系嗎?”

山姥切長義一怔,立時語塞。

我眼睜睜看着他的臉漲滿紅色,“咳咳,”山姥切長義猛咳,順勢扭轉身體往一邊去了。

“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他手速極快,說話間就已經開始抖落和尚借給我們睡覺用的蒲團。

我被晾在一邊,蒲團揚起的灰塵直往鼻孔裡鑽。

“等等,你不會是不知道,才用這個故事糊弄我吧。”我伸手準備揪住長義,不料落在手裡的竟然是他浴衣的邊角。

這刃什麼時候換好的衣服!

山姥切長義的領口被我帶開一條縫隙,胸口白皙的皮膚露出來,他臉紅更甚,邊掩領口邊佯裝生氣,“我可不記得你是追根究底的性格。”

“那你也一定不知道,”我膝行靠近,故意四處嗅嗅,湊到他耳邊說,“我是見色起意的類型吧。”

“矶部純!”

枕頭被摁了過來,在我被擊中之前,防風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山姥切長義收回手,枕頭落在地上,他抓着本體将我護在身後。下一秒,門外的聲音傳進來。

“抱歉、客人。”

我聽出那是負責引着我們借宿的小沙彌,“寺院内有些異象,恐有妖邪作祟,院主請你們到本堂來,那裡會安全一些。”

長義與我對視,收回本體,對那小沙彌說,“請問是何種異象,哪裡的邪祟?”

小沙彌猶豫片刻。答道。

“是寺中堆疊的銅鏡...鏡的妖邪在作祟。”

*

簡單介紹一下眼前的情況吧。

此地是淺草附近的某座不知名寺院,時間大概在德川第五代将軍德川綱吉的統治時期,我和山姥切長義為尋找可能顯現付喪神的刀劍遊曆至此,臨時借住在寺院内。

最近我那便宜前上司給我介紹了一個長期任務,嘴上說着“反正你負責的時間線狀态平穩,不需要出什麼陣,與其窩在本丸發展小農經濟,不如做這個長期任務撈點外快。”

其實他那點小心思我能不清楚嗎?

簽這個借調合同的乙方雖然隻有我一個人,呵,但他料定山姥切長義不會放着我單獨出門,早就把這位“前監察官”當作不要錢的勞動力,一并算計進去了。

這份任務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老本行,加入時政初期,我就是做着“尋訪刀劍付喪神”的工作與山姥切長義結下緣分的,如今時之政府擴大規模需要吸納新鮮血液,就算為了情懷,我也得出一份力不是?

于是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一緻通過後,随即踏上旅途。

出門前,國廣千叮咛萬囑咐,背着長義塞給我三枚錦囊,暗戳戳的壓低聲音與我咬耳朵,“master,你可長點心。多好的機會啊,趁着旅行獨處一舉上壘,希望你們回來的時候,本歌能多個‘矶部長義’的刀銘了。”

“你小子,真敢想啊。”但我喜歡!

我拍拍自家近侍的後背,“本丸就交給你,本歌交給我。”

山姥切長義渾然不覺,背着我們的行李先一步踏入溯洄通道,我與被被揮手告别後,跟了上去。

時間拉回現在。

我們的第一個目标尚未達成,就碰上了麻煩事。

借住的寺院正籌備鑄造大鐘,向附近居民籌集來的銅料堆積在寺院裡的空地上,光是女子們捐獻的銅鏡,就有一座小山那麼高。有趣的是,鏡子都被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疊起來,狀似高塔,有棱有角,和其他被随意擺放的銅料大相徑庭。小沙彌領着我們路過的時候,我啧啧稱奇,那時哪裡想到真的會有問題出現在這些銅鏡上。

*

長義換回我們在這個時代的衣服,别别扭扭的整理襦袢的邊角。

我們設定的身份是頗有些家資的町人(注1:Chonin,指商人),比起長義的出陣服,這套衣服的确不大适合戰鬥(但與這個時代的其他職業相較,這套職業服飾已足夠輕便了),不過好在我們隻是走訪刀劍付喪神,一般不會碰到危險狀況。

顯然現在是不一般的時候。

小沙彌拎着燈籠走在前面,碎步速行,我與長義緊跟在後,穿過黑洞洞的長廊。

這座寺廟沒什麼财力,入了夜,連照亮庭院的燈油都難以供應。因此才會接納身為商人的我們入寺休息(這個時代的商人地位較低),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連鑄造大鐘的材料都要向居民請求捐獻。

長義從袖裡摸出兩枚丁銀,拉住前面的小沙彌,塞進他手心。

小沙彌愣在原地,燈火太暗了,但我能猜到他臉上驚詫和喜悅的混合表情。

“客人有何吩咐?”小沙彌的聲音有些發抖,“就快要路過鏡山了,還是不要停留比較好。”

長義低聲笑了笑,“不必緊張,我有些事要問。”

“您請吩咐。”

“鏡中妖邪作祟,怕不是今夜才發生的吧。”

黑暗中,小沙彌的身體僵了僵,“客...客人何出此言?我們、我們寺院一向平和,仁王護法....護法....”

他說話結結巴巴的,幾度忘詞,我沒忍住笑,被小沙彌聽到、他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長義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保持安靜。随後接着說,“我并沒有懷疑什麼,隻是下午經過堆積銅料的院落時,便覺得鏡子的堆疊方式十分别緻。”

“就像——”他故意拉長語調,引得小沙彌重複他的話。

“就像?”

長義一字一頓的說,“就像在擺什麼陣法,壓制什麼東西似的。”

聽完這句,小沙彌不禁發出小小聲的慘叫。他的燈籠險些墜到地上,被長義接住,拎到我們身邊。燈籠照亮長義的臉,藍色的眼睛在火光下閃動着妖冶的光芒,他抿着唇勾起嘴角,從鼻腔中發出氣聲。

小沙彌看得癡了,呆呆接過長義遞還的燈籠。

“我說的對嗎?”

長義歪頭,再次詢問。

這次小沙彌沒有遲疑,他緩緩點頭,略帶沮喪的承認說,“您說的對,自從收集來這些鏡子,寺裡就不太安甯。”

他垂下眼,像是鼓起很大勇氣,向長義請求,“請您萬萬不要外傳,我們院主不是壞人,如果不能築起這口鐘,引來更多供奉的話,寺裡的香火就要斷了。”

小沙彌邊說邊抽泣,“請允許我長話短說,這些日子的異象其實是這樣的....”

*

我和長義坐在本堂的蒲墊上聽和尚們念經。

本堂正中供奉着觀音立像,左右靠後分别供奉着不動明王和愛染明王像。單從此殿,看不出寺院窘迫的财務狀況。

數十盞長明燈的火苗随着和尚的誦經聲顫動,我聽得昏昏欲睡,靠着長義的肩膀阖眼打盹。

他扶着我的腦袋,小聲與我說,“那小沙彌交代的,到了子時,銅鏡們就會抖動不已,發出怪聲。”

“嗯。”

我迷迷糊糊的應着,“還會發光,會飛,會砸破人的腦袋。”

長義輕笑,“你也覺得有意思?”

“不,我覺得無聊。”我坐直身體,歎了口氣,“隻是騷靈現象的程度,會讓和尚們戒備到這種地步嗎?為什麼不找個方式把銅鏡融掉,徹底解決怪奇事件?”

“除非銅鏡融不掉。”

“哈?”

我撸起袖口,虛空揮了揮拳頭,“所有恐懼都源于武力不足,銅的熔點放在那裡,一把大火燒上他三天兩夜,什麼銅啊鐵啊,都會化成液體了。”

長義挑着眉,從衣服下面撈出自己的本體放在我膝上,“口氣不小,什麼銅啊鐵啊,都化作液體?”

他拍拍刀鞘,“拿我的本體試試看。”

我慌忙用衣服蓋住他的刀,這讓和尚們看到還了得!商人佩刀?這不是ooc嗎?

雖然我家長義已經足夠ooc了。

“我瘋了!你是國寶,把我融了都比把你融了劃算!”我翻了個白眼,“說起來、如果你們的本體受到傷害,付喪神會怎麼樣?”

長義點點頭,應該是我說到點上了,“會死。”

真不吉利。

不過我也是在明知故問,答案就在那裡,呼之欲出。

“為了防止身消道死,的确要保護好自己本體(軟肋)才是。”

我得出結論,“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鏡子裡,至少有一面獲得了意識?或者說,那裡有鏡的付喪神嗎?”

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消滅,才弄出些不大不小麻煩來,阻止和尚們融掉銅料鑄鐘?

雖然隻是些騷靈的小動靜,一旦有人試圖融鏡就發作,确實也挺讓人束手無策的,聯想到邪祟也情有可原。

實際上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和尚們若是有辦法,也不必等到我們投宿,又不顧及臉面的在我們面前表演這麼一出夜間誦經法會。

我突然想起小沙彌欲言又止的臉,啊了一聲恍然大悟。

“糟糕。”

長義無奈搖頭,“你終于意識到了。”

他說,“你我如今裝作町人,擺明了身上有錢,和尚們既然無法融銅鑄鐘吸引香火,就必然找别的方式重振寺院風光。”

“我們好死不死,借住了這樣的一座寺廟。”我的牙開始痛了,“羊入虎口啊,怕不是要被扣在寺院裡,三天兩頭的被請求捐些錢了。”

“你有錢嗎?”

“呵呵。”

我苦笑道,“有錢誰出來打這份工,家裡的财務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全本丸屬我最窮。不如你把黑卡裡的資金稍稍挪用一些出來,破财免災?”

——門都沒有。

長義黑着臉,從我手裡抽回自己的本體,“誰家打工自己貼錢?”

這話說得,好像剛剛他塞給小沙彌的丁銀不是他的小金庫似的!

*

沒錢自然有沒錢的解決辦法。

趁着和尚們誦經誦得入神,我和長義找了個透氣的借口溜出本堂,徑直朝鏡山去了。

隻要解決掉付喪神阻止和尚融銅的基本問題,我們就不用破财,換句話說——

“不論你有什麼冤屈和苦衷,都給我現身!我能理解你不願意被傷害到本體,但也不能霸占着這麼大一片銅料吧!我們可以帶你離開此處,不要耽誤其他銅鏡的前途嘛,萬一他們想變成鐘,以後當什麼大鐘的付喪神呢!”

長義交叉着手臂,站的遠遠地。我不用回頭,都能猜到他嫌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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