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主持人和董事長不知道場外發生的鬧劇,發布會有條不紊地持續往下進行,沒過多久,媒體記者的問題都問得差不多,發布會也就到了尾聲。
主持人拿着麥克風宣布發布會結束,接着又簡單地宣導離場注意事項,就守在台上協助引導散場。
張助理趁着這個時間,找到行海和蜂紋兩位董事長,和他們說明劉剛在外頭大鬧的事,也替程向芹和薛季光表達無法親自接待的歉意。
董事長們當然都表示沒問題,畢竟發布會能順利進行才是最重要的,他們也不希望順順暢暢地走到流程最後,竟然在散場這個環節出狀況。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薛季光和程向芹就一起急匆匆趕往後台,準備去處理劉剛這麻煩的正事。
後台走廊深處,白色的門前站了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全,他們向門神一般直挺挺地站成一排,眼神淩厲地不斷向四周掃射。
一看就知道裡面有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程向芹和薛季光目标明确地走過去。
一名保全伸手将兩人攔下。
程向芹詫異地看向薛季光,他請來的保全不認識他們兩人嗎?
那名保全抱歉地說:“薛先生,程小姐,請容我先通報一聲。”
程向芹不明所以,以為是他們嚴守規矩,一定要踐行某種程序才能放人進去,所以她沒什麼異議。
薛季光也點頭,道:“好。”
又等了兩分鐘,門才從裡面打開,“兩位請。”
這間房間很空,隻有中間放了張椅子,劉剛就坐在上面,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身上蓋着一個黑色塑膠袋,雙眼通紅,發絲有些淩亂和濕意,整個人十分狼狽落魄。
薛季光沒忍住讓嗤笑聲逸出唇瓣,讓椅子上的人再次擡頭怒瞪,椅子被帶動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兩名保全連忙上前壓制,不讓他亂動。
程向芹看着房裡莫名有喜感的畫面,忍笑提問:“那個,他身上的垃圾袋是??”
一名保全上前解釋道:“非常抱歉,他掙紮的時候将自己的西裝襯衫全掙破了。”
程向芹瞪圓了眼,驚訝道:“啊?他這麼有力的啊。”
保全點頭,又說明道:“因為程小姐也要進來,我們臨時找不到衣服給他,就先拿個不透光的垃圾袋蓋着。”
“原來如此。”
怪不得剛才不讓進,原來是在忙着遮醜。程向芹點頭表示理解。
劉剛看見程向芹和薛季光兩人,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猛地向前,椅腳發出叩隆叩隆的聲響。
他被兩個保全按住,嘴上叭叭地叫喊着,道:“你們是非法拘禁!使用暴力!”
“我們是在合法的限度内使用武力自我保護。”程向芹忍不住開口,“你可是現行犯。”
劉剛幾乎聽不進人講話,他氣急敗壞地叫道:“你!”
“小心點,别靠近。”薛季光将程向芹往後拉一步,擡手擋在程向芹面前,接着才冷冷地對劉剛說,“我們總不能讓你在這麼多賓客面前發瘋,你放心,我們已經提前和警方告知了,你違法在先,我們隻是暫時控制着你,以防你暴起傷人。”
劉剛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道:“你們居然敢報警?”
“為什麼不敢?”程向芹翻了個白眼,完全想不透劉剛為何要驚訝,遇到犯罪分子報警,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程向芹大方地承認警察就是她喊的,“為了全場賓客的安全着想,一聽安保回報有疑似精神狀況不正常的人擅闖會場,我就立刻讓人報警了。”
“薛季光,你太過分了。”劉剛怒吼。
薛季光兩手一攤,道:“不如你們。”
劉剛用力地從鼻子哼了一聲。
薛季光讓人拉了兩把椅子,和程向芹一起在劉剛對面坐下。安全起見,他們和劉剛間隔了至少三個保全的距離。
薛季光翹起腳,好整以暇地看着劉剛,壞笑道:“給他倒杯水,我們聊兩句。”
他們一問才知道,劉剛這人的話很好套,問話過程中時不時哼兩聲表達憤怒,再用話激兩句,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他們問話的重點是劉剛在想什麼才會決定闖入會場,至于他們那些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作,壓根不需要問。
劉剛本來是守在場地外,等着要用勝利者的姿态入場,誰能想到他費盡心力拿到的機密根本就不是什麼機密,他努力了這麼段時間,全是在耍猴戲給薛季光和薛董看。行海反轉輿論的消息一出,他們合作的外國公司馬上打來興師問罪,揚言要他們父子賠償商業損失。
多年謀劃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還要倒背債務,劉剛一時情緒失控,就沖動地闖進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