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時候業務部從上到下都顯得很沮喪，梅勒為了鞏固新客戶也有參與，當即就要聯系對方詢問情況。

“不用再問。”修把人攔下，“去定個大點兒的地方，把大家都叫上，轉換一下心情。”

梅勒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人家合同都簽了，繼續死纏爛打不是顯得很沒面子？”現在還不是說出真相的時機，“咱們也沒混到少了這一單生意就活不下去。”

梅勒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改去搜索訂餐地點。

公司裡雖然麻煩人物不少，但多少都經過生活的毒打，抗壓能力很強，隻要有酒有肉就能振作。如果酒肉是花别人的錢，振作起來會更快。

不過老闆在場肯定得不到真正的放松，修過去坐了一會兒，順便預付了賬單，便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和梅勒離開。

“一群混蛋，都不掩飾一下。”不等他抱怨，梅勒就對其他人迫不及待送他們離場表示不滿。

“他們要是裝模作樣才有問題。”他早已習慣，“走吧，跟我換個地方。”

梅勒不情願地問：“還要去哪？”

他擺出不容置疑的态度：“别廢話，跟我走。”

修先帶人去商店買了新的平闆，然後去繁華區的俱樂部看演出。

梅勒隻看了一眼門口花哨的宣傳屏就表現出抵觸：“你一個人去不行嗎？”

他壞笑着打量對方：“不敢進去？”

“這有什麼不敢？”梅勒果然經不起挑釁，黑着臉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以傳統表演為主的俱樂部，但所謂的傳統僅僅是指表演的形式。出現在舞台上的都是一般意義上的人類，不會出現奇形怪狀的改造生物。

當然作為俱樂部，内容不可能隻是普通的演出，舞台上每樣東西都明碼标價，隻要看中就能當場選走，甚至可以出錢改變演出的走向。如果觀衆對自己有自信，還能反向貼上價碼站到台上，算是一種另類的樂趣。

他曾遇到比較有意思的一場演出是一位很有自信的年輕客人站到舞台上，而且很快被人摘了價簽。但摘價簽的是這位客人的對頭，登台直接對其進行了羞辱。

然而這位客人不是隻身前來，在台下的朋友出資幹預，将一場單方面的羞辱變成了一場坦誠相見的交流，一番激烈的争吵穿插了幾段意義不明的親密行為，最後兩人竟然達成了和解，把同行的客戶感動到哭。

這種大和解的場面在他看來很無趣，有趣的是客戶誇張的反應，讓他意識到人類感情的參差。

來這裡也是考慮到環境和接受度，那些更加刺激感官的場所對梅勒來說還太早，而且會妨礙工作進度。

進到選定的包廂後，他立刻拆開平闆的包裝傳好文件，然後丢給梅勒：“重新寫一份合同，資料在桌面文件夾裡。”

梅勒一時沒反應過來：“寫什麼合同？”

“明天用來簽約的合同，被搶的合同其實是我讓米德僞造的，借用了這份合同的一些資料。你現在把它趕出來，明天和我去簽約。”

梅勒這才回過神：“你怎麼不早說？”

“說了可能會漏風，最近米德那邊确實被人低價搶了幾個合同，應該是從公司内部拿到的消息。”

“即便如此，非得來這種地方嗎？”梅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不明白為什麼要選在俱樂部。嘈雜的音樂難以忽視，穿着華麗又暴露的舞娘也已經登上舞台。

他一臉無辜地聳聳肩：“這裡有什麼不好，寫累了還能看表演放松一下。”

“你這混蛋就是故意刁難我！”梅勒惱恨地瞪他一眼，點開存放資料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