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很慶幸傑告訴自己這些，換做是自己留在山地，未必能夠察覺。長久以來他都是單純地對抗莉雪兒，從沒想過對方種種做法背後的原因。

或許他之前真的看不到痛苦，無論是别人的還是自己的。

現在回想起這些，傑仍然覺得窒息：“不過就算知道母親有自己的苦衷，我也無法理解她的決定，包括針對你的那場車禍，我得知消息的時候感覺她瘋了。但我說不出阻止她的話，我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我就是這麼卑鄙又懦弱。”

他輕拍對方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感謝你能把這些說出來。”

“母親哮喘發作住院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可能回來了。我想讓你離開山地，但在丁香莊園翻遍了你經常躲藏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其實我暗中跟過你，你帶複制人去見母親的時候我就在暗處。”他那時候對傑的立場沒有把握，即便知道對方在找自己也不會站出來。

傑并不意外：“蘭薇女士暗示我母親是自殺時，我就猜到你們可能見過面。”

他還以為對外宣稱病逝是傑的意思：“為什麼要暗示，醫院沒有把母親的死因直接告訴你？”

“醫院先通知了外公他們，我并不是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如果不是蘭薇女士，我知道得可能更晚。”

提到蘭薇，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染血戒指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傑疑惑地看向他：“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也是聽塞西爾說到照片的事才知道。”

“原來不是你……”傑想了想，“我當時以為是你的惡作劇，所以沒有太在意。下班時忽然出現在我的車裡，就是一張染血的理事會成員戒指照片，沒什麼特别的。”

竟然就那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車裡，他不禁想要進一步确認：“照片還在嗎？”

“我把它帶回家就丢着沒管，應該被卡爾收起來了，你可以去問他。”

他點點頭：“等我回山地會去找他。”

“你回山地記得多帶些人。”傑囑咐道。

他要和伊德見面，身邊就不能有人：“我打算悄悄潛回去收集情報，不會帶人。”

傑警告道：“這太冒險了，無論是索朗還是外公，都不會放過你。”

“這次回去的目的不是他們，我會進行僞裝低調行事。而且索朗現在找不到人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對付我。”

傑沒聽懂：“索朗又離開山地了？”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山地，但是上次去你那的時候，我這邊的人為了救複制人，幹掉了一隊龍隊傭兵，然後把屍體帶去了都市。”為了避開伊德，他将事情套在手下的傭兵身上，“索朗想要隐瞞這些人去世的消息，結果家屬鬧到了集團，之後他就一直沒露面。”

傑也理解這個決定：“你為什麼要救複制人？”

他無法說出實情：“用來利益交換，複制實驗的技術來自天堂塔，我想用他換取情報。”

傑沒有質疑這個理由：“即便如此，你也得确保他之後不會威脅到你。”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對了，莫頓的事你處理了沒有？如果有麻煩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