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對方不會放過盤問這件事的機會:“如果你現在去山地拜訪我的莊園,能在那看到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維爾德想了想:“有人僞裝成了你的樣子?”
“因為眼睛的關系,僞裝成我的樣子很難。所以想對付我的人幹脆做了一個複制人,用來代替我。”
維爾德很難相信:“你确定?”
不經常接觸都市的人很難對類似的技術有一個清晰的認識:“我親眼确認過,還趁他被人打了麻醉劑翻開他的眼皮看,和我一模一樣。”
維爾德很快反應過來:“難道你之前的車禍也和這個複制人有關。”
“沒錯,先通過車禍幹掉我,再用複制人頂替我的身份。我現在正在暗中調查複制人的來源,才會僞裝成這幅模樣。”
聽完他的講述,維爾德從身邊的手提箱裡取出一個裝滿液體的透明罐子:“其實我這趟是從聯邦過來,在那邊一個娛樂性質的拍賣會上發現了這個。”
罐子擺上桌面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怔住,液體裡面浸泡着一顆眼球,上面有金色的虹膜和異形的瞳孔。
“我讓人看過,是人類的眼球。雖然顔色不如你的明亮,但像這樣的眼球我隻在你身上看到過。”
“介意我拿起來看看嗎?”他想更仔細的觀察。
維爾德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拿起罐子觀察眼球的細節,虹膜的顔色确實不如他的明亮,而且瞳孔拉伸的狹長程度也和他不一樣。但隻要是見過他的人,看到這顆眼球都會自然地将他們聯系到一起。
“多少錢買的?”
“三萬新币,不算很貴。”
比起其他人體器官,價格确實不高:“看來它不怎麼受歡迎。”
“畢竟和其他器官不一樣,沒有什麼實際用途,隻能當個擺件。但這不是重點,你認為它和你的複制人有關嗎?”
他不假思索地說:“肯定有關。想要複刻我的眼睛很難,我一直覺得複制人不止一個,而且應該有不少失敗的作品。比如這顆眼球的主人,雖然形成了相似的異構,但和我的眼睛還是有區别。”
“也就是說,可能還有其他在黑市流通的人體器官來自你的複制人?”
“這是我正在查的方向,我懷疑從海德地區流入聯邦的人體器官裡,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山地。”
維爾德想不通:“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單純把你的複制品當做器官貨源,成本未免太高了。”
“他們的目的是徹底控制海德,從而掌握都市商品的陸上運輸。這件事的主要策劃者想要利用我在山地的影響力操控輿論,讓更多的山地人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為了拉高維爾德對這件事的興趣,他還透露了聯邦法案的事,“這件事還有另外一個連鎖反應,就是策劃者已經受到了聯邦一部分保守勢力的支持,這些人也是都市替換器官和藥品合法化的強力阻礙。”
維爾德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沉默許久才開口:“這股保守勢力不僅存在于聯邦,我那也一樣。”
“你也被人找麻煩了?”
“目前還沒找上我,但也是遲早的事。包括帝國在内,現在大陸幾個強勢國家的局勢都不太穩定,這裡面有各自的内部問題,也有外部幹預的影響。按照目前的發展形勢,再過兩三年各種擦槍走火的沖突就會接連爆發。”維爾德擔心地說,“我一直希望盡早做準備,所以也在積極推動類似的立法。一旦沖突成為常态,穩定的藥物和替換器官供應能減輕不少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