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這個‘溫床’根本不是自然産物。

“我們将調整過的受精卵放入‘溫床’，‘溫床’孵化了這些孩子，待孩子長大，我們把孩子分為兩組，運氣好的被人挑走，過上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日子，”所長看着底下那些孩子，沒有向他解釋“溫床”是什麼，“運氣差的就留在這裡，由我們養大。”

“可惜無論是我們來養還是你們來養，依舊還是掌控不住他們身體裡調整過的部分。”

“他們，到底是什麼？”铼卡感覺所長面對他們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對人，更像是物品。

“你知道造熒計劃嗎？最初有B區提出的想法，可惜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後來A區做出了一代，他們成功了也失敗了，而這些孩子，是屬于我們C區的二代造熒計劃的産物。”

铼卡想起來了，一代造熒計劃的資料還是他們帶回來的，而他記得，一代計劃就是拿活人，那些為了給存活下來的人有生存空間的軍人做的實驗，這次實驗對象，居然是這些孩子！

“為什麼要執着于人造熒者！”铼卡忍不住了，他沖上去抓住所長，因為和黑熒物質的長期争鬥，他們犧牲了那麼多人，而這些所謂的科研者卻依舊不把人命當回事，他們制造人造生命，去使用他們，又在無用之時輕易地毀滅他們。

“你先冷靜冷靜，”所長拍拍他的手，“熒者是一種後誕生的生物，他來自人類，卻又勝于人類，你不覺得這是優勝劣汰後的自然選擇嗎？我們人類已經被自然抛棄了，自然從我們中選出新的統治者，熒者和荒熒便是自然先天和後天角逐出來的主宰，也是新人類。”

“如果我們掌握了這種力量，豈不是可以讓全人類進一步進化！我們就不用被自然抛棄！”所長的眼睛透露出無限的癫狂。

“無稽之談！”铼卡并不認同，他覺得所長瘋了，這隻不過是無奈的天災，而他們，是在制造人禍。

“你不懂。”

倏地，所長比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他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話音未落，铼卡便失去了意識。

“所長，你沒事吧？”是安保人員。

“沒事，把他拖去A2房，讓他親眼去看看我們偉大的實驗，也許他就知道我們在做多麼偉大的事情。”

等铼卡再醒來的時候，自己渾身被綁，綁在一張木椅上，他的前方就是夢，準确地說，是夢穿着實驗服泡在試劑裡，她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沉睡。

“哔——哔——”廣播響了，“喂喂，聽得到我說話嗎？既然你這麼想看夢的‘體檢’，那我就滿足你的想法。”是所長的聲音。

“‘體檢’開始！”随着指令發出，一大串管子插入夢的身體，底下的研究員就位，在儀器前操作着。

随着時間的增長，夢露出痛苦的表情。

“夢！”铼卡大聲呼喊，想要從椅子上站起，可惜椅子被固定在地面，動彈不得。

“噓，輕聲點，”所長的聲音從廣播裡傳出，“别吵醒孩子，這樣她隻會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铼卡眼睜睜地看着夢越來越痛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遍布全身，他不知道異變後的羽間影看到小鹿女被活活燒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在被抽離，他似乎，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