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行駛在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景倒帶一般從眼前閃過。
纖長的睫毛在陽光的映照下,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随着眼睫的輕微顫動,那抹青灰色的陰影,像蝴蝶翅膀一樣随之震顫。
孫崇年氣喘籲籲,擡頭眼神專注地欣賞了一會兒,随即擦了擦嘴角,擦去了唇邊□□的痕迹,卻擦不掉鹹濕的味道。
大腿和小腹被踹了一腳,差點沒讓男人撞上車窗。緊接着,白嫩的腳掌踩在了他的臉上。
“你能不能輕點喘?前邊還有人呢。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孫崇年不怒反笑,一把抓住粉嫩的腳尖,像抓住一尾滑溜的魚,抓着緩緩下移,“我難受,誰讓你不願意幫我。”
“滾蛋!”
“你幫我滾滾?”孫崇年沒臉沒皮地請求道。
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停。
“……”
“我都幫你了,不可以嗎?”
“你混蛋!”
“是是是,我是混蛋,你是好蛋。”
“……”
蘇瑭雙手捂着臉,腳怎麼也抽不出來,孫崇年一身的蠻力,跟他比起來,蘇瑭腳上掙紮的那點子力氣完全不夠看。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孫崇年,你能不能要點臉?!這是在車上。”
孫崇年完事後,一邊把人往懷裡抱,一邊收拾殘局,“我不要臉?我這是氣的,還沒正式找你算賬呢。”
“你還有臉生氣?什麼禽獸事都讓你幹了,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氣鼓鼓的聲音悶在喉嚨裡,幾乎是嘟囔出聲,又嬌又委屈。
孫崇年隻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他吞咽了一下喉嚨,不情不願的開口,“不就是一場婚禮,能代表什麼?”
“你真就這麼不願意?我這麼有權有勢,還有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孫崇年眼睛裡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既冰冷又熱切。
像一片神秘又危險的漩渦。
叫嚣着要把蘇瑭卷進去。
見蘇瑭閉着眼睛裝聾,孫崇年捏了一把他的臉頰,疼得他睜開眼瞪着自己,才凝視着他,開口問:“你要護着你弟,還有比我更好的靠山嗎?”
蘇瑭莫名感到後背發涼。
直到孫崇年嗤笑一聲,不屑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從你找上我的那一刻,你就打上了我的标記,在我膩歪之前,你都是屬于我的東西。”
“名正言順地把你納入我的地盤,不過是防止一些蒼蠅臭蟲來打你的主意而已。”
他的話帶着輕視,好像把蘇瑭當做個精美的物件,賞玩的玩意兒。
蘇瑭臉色慘白,隻有被啃咬得格外紅潤的雙唇還帶點血色。他攥着手指,像是内心深受打擊又或者自尊受到了深刻的傷害。
孫崇年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可憐又可愛。
“别這副可憐樣,為了你弟好好活着,你不是什麼都願意做,什麼人都願意靠近嘛。”
勉強壓下去的酸澀感又再度翻湧而來,他諷刺道:“為了你弟,你當初都能主動找上我這種粗魯又莽撞的家夥,不是嗎?”
蘇瑭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說夠了沒有?”
屁話真多。
破罐子破摔般,孫崇年眯着眼睛,語氣暗含威脅道:“現在,是我這個壞東西,用你弟的安全和未來在威脅你,你以後最好乖乖呆在我圈的地盤上,别再惹我不快了,不然……”
蘇瑭渾身綿軟脫力,躺在他懷裡打了個抖。
“你、你想怎麼樣?”
蘇瑭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太過分了!”
“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孫崇年親了親他的臉蛋,“以後你這張嘴再說出什麼我不愛聽的話,我就把氣撒在你弟身上。”
明明找到了懷裡人的軟肋,孫崇年卻并沒有多開心。
反而感覺心髒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蘇瑭呼吸一窒。
“心甘情願供你消遣的人那麼多,你就不能放過我?”
他垂死掙紮地詢問,臉色蒼白,嫩薄的眼皮泛着紅,有種濃烈的破碎的美感。
孫崇年勾起嘴角笑了。
銳利沉穩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頭接近瘋狂的野獸。
也許他自己都還未察覺。
“誰讓我目前隻對你感興趣呢,寶貝。”
……
回到孫崇年的大洋房,又是好一通折騰。孫崇年實在是太精力充沛,一身用不完的牛勁。徹底累得昏睡過去之前,蘇瑭壓着嗓子,突然就想到了一臉絕望被帶走的裴明秀,再三确認:“孫、崇年,你、不會、為難我、弟的,對不對?”
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十分不相信孫崇年為人的樣子。
孫崇年氣得冷笑一聲,臉一陣青一陣白,紅白交加,又酸又妒又惱地撞碎了懷裡人擔心他人的話語。
蘇瑭的手指甲深陷進麥色的皮肉裡,他昂着頭,整個人濕淋淋的,頭發眼睛都是,長而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裡的厭煩和脆弱。
稍縱即逝的負面情緒還是被孫崇年敏銳地捕捉到了。
被讨厭了呀。
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身上火熱的情、潮褪去了不少,很快又裹挾着怒火卷土重來。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關心别人。”
“老是提起他,是要提醒我,你眼裡心裡隻有他嗎?”
“你個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