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允起身看了看房間四周,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隻好坐在桌旁沉思起來。
蘇嬌嬌是上古神獸之身這件事,蘇家瞞得很好,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他之所以知道,是他父親生前所告之。
蘇嬌嬌剛來到靈鹫宗不久,他父親就叮囑他要保護好這個小師妹,要讨她歡心,說日後對自己會有大用。
後來,周宗主殒身,他父親繼任宗主之位,在與師妹蘇嬌嬌定下婚約之後,曾單獨将自己帶入密室談過此事。
“允兒,你也已經結丹了,有些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父親,請說。”
“你的師妹,蘇嬌嬌,她的身份并不簡單。”
“她原是上古神獸,身有七竅玲珑之心,取其心頭血能助人免去免去雷劫升境,修煉速度如日中天,如若是無靈根或靈根被毀之人,用之亦可使靈根再生得極品靈根。”
聞言,于允當時是無比震驚的,當時,他還不太懂父親為何将這種事告訴他,但後面的話讓他明白了父親從小教育的那句話,什麼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要将這件事告知你?”
于允搖了搖頭,等着父親于祁後面的話。
“往常,為父總是要你與人為善,要謙遜,要謹慎,要藏拙,今日,為父再教你最後一課。”
“那便是,放掉仁慈。”
“這修仙界的規律就是強者為尊,你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存活,自然,你夠強,别人也就傷不到你。”
“你師妹就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個助你成為強者的手段。”
于允當時聽了,還覺得不可思議,也不贊同他父親的這種做法。
“父親,這樣做不對,嬌嬌師妹是我未來的妻子,我若真按你所說的去做,實在是太……”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父親于祁甩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我看你是平日裡做這個大師兄假仁假義做慣了,忘記了你本心。”
“怎麼,現在敢把這套仁義理論用到你老子身上來了?”
“我可告訴你,你真以為你身上現在洗髓升階所得到的這副上品地靈根是幹幹淨淨得來的?”
“你現在是所得,是我沾了百口人血才做到的,你還敢跟老子說道理!”
“我告訴你,你給我記住了,在修真界,隻有力量強大,才是道理!”
“該狠的時候絕對不要生些無謂的婦人之仁!否則你日後一輩子都幹不了大事!”
于允低着頭,等自己的父親罵完,才低低地說了聲:“知道了。”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于祁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兒子問道。
“知道,兒子不會對師妹心軟的。”于允擡手行禮道,随後,于祁揮了揮手讓于允離開。
在于允離開密室之際,于祁又喊着他叮囑道:“記住,你之所以能洗髓靈根得以升階結丹,是因為沈家的禁忌符箓,所以,日後如若有人問起此事,你絕不可漏出破綻。”
那日于祁的罪行被沈念念和時越兩人給曝光,他就知道自己的父親難逃一死了,在這種情況下,于允選擇了以崩潰不相信這是事實的形态來示人。
當時他父親其實也私下傳音給他,讓他站出來指證自己父親的罪行,他父親自知難逃一死,他希望自己的死可以為自己的兒子洗清關系。
“允兒,吾今日恐是難逃一死,我不希望你因我受牽連,所以,我希望等下,如果情勢不對,你親自動手殺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于允心中除了震驚外,更多是五味陳雜,他的父親用最後的生命來親手教他如何狠毒!
但那時候,他做不到那麼狠,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是他尊敬的人,也是最疼自己的人,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以至于現在于允都清楚記得,最後父親于祁被沈念念打傷倒下,看向自己時的失望眼神。
他父親臨死前都在怪他,怪他沒有放下那些虛假的仁慈,怪他不夠狠心,怪他因此而成不了事。
原本于允也認為,,父親于祁死了,這件事也就算是結束了,但他沒想到的是,時越最後會随手廢掉自己的靈根,也因此打亂了他心中所有的算計。
父親死後,靈鹫宗掌門由先喜長老繼任,原來的小師妹,他的未婚妻蘇嬌嬌也因此一躍成為了宗門大師姐。
雖然别人對他依舊是喊大師兄,但整個宗門的人都知道,他現在是個沒有靈根的廢人。
先喜大概是因為蘇嬌嬌是其弟子,所以也對自己的存在和安排不與質問。
但于允快忍不了了,他現在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隻有一個,蘇嬌嬌。
所以那日靈鹫宗大亂之後,他一直在蘇嬌嬌面前裝可憐,以此來博得同情。
昨日,蘇嬌嬌已經答應了他,說是處理完手上的事,明日便帶他下山回蘇家,完成倆人的婚事。
他現在沒有法力,打不過蘇嬌嬌,想要在靈鹫宗取她的心頭血有多困難,他心裡都明白。
所以于允算計了很久,做了很多的準備,明日之後,他便能讓這一個月的謀劃得到實現。
第二日,便如先前約定好的模樣,蘇嬌嬌帶着于允下了山。
于允沒有靈根,因此是蘇嬌嬌禦劍帶着他飛行。
路過一處山洞的上方,于允發現那山洞周圍沒有人迹,便扯了扯蘇嬌嬌的衣袖。
“師妹,我突然覺得頭有些暈,你能帶我下去歇一歇嗎?”
于允假裝快倒下的樣子,吓得蘇嬌嬌連忙帶着于允落在山洞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