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猩紅着雙眼,一手一掌鬼氣,将衆長老給扔出了數米遠。
于祁也被黑色的鬼氣重重地摔落在地。
“你這逆徒……”
然而時越并不想聽他多言,又喚出一團鬼氣,朝于祁攻去,于祁沒來得及躲避,被鬼氣傷得直吐鮮血。
眼看時越的就要近身前來殺自己,隻好慌忙喊道:“快!結殺陣!”
還有些力氣的弟子聞言起身再次列陣,隻見數萬隻劍立在陣前,直直向時越刺去。
受傷的于允快速爬起将于祁扶了起來。
時越看着躲在殺陣後面的于祁冷笑,“呵,你就這點本事?”
說着擡手化出一團巨大的鬼氣,将所有的劍影反向打回,殺陣再次被破,列陣的弟子四仰八叉地落在地上。
時越想近身去親手将于祁殺死,靈鹫宗倒下的那群弟子和長老卻全都爬起來擋在了于祁的身前。
而于祁見有人擋在自己身前,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氣,心想,他總不會為了殺我,把靈鹫宗這些人全都殺了吧。
時越見狀,嘴角噙起一抹瘆人的笑,“既然你們都那麼想給他陪葬,那好,我成全你們。”
沈念念禦劍帶着章三趕到靈鹫宗時,看到的就是時越出手用鬼氣将靈鹫宗每個人脖子擰起來在空中蹬腿掙紮的動作。
沈念念:“時越!!!”
聽到沈念念的聲音,時越的手頓了頓,但鬼氣依舊在衆人的脖子上緊緊纏繞。
沈念念匆匆忙忙地跑到時越的身邊,将他控制鬼氣的手握住。
“時越,不要。”
時越睜着猩紅的眸子看向沈念念,憤憤地道:“他們眼盲心瞎,該死。”
沈念念看着他的眼睛,搖了搖頭,“我知道,但你不可以這樣做。”
時越不滿地開口道:“讓開!”
沈念念聞言不僅沒有退開,反而離時越更近了一步。
直到時越感覺到自己的唇被沈念念輕輕地碰觸,才愣愣地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有些震驚地看向沈念念。
後者卻狡黠地擡頭笑問:“怎麼,我親親自己的道侶不可以嗎?”
衆人:【感覺自己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
時越猛然退後了好幾步,連剛剛束縛衆人的鬼氣也全都消失不見。
沈念念笑容明媚地對時越輕聲道:“我知道你很想殺于祁報仇,我也想,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說完,拿出自己在妖界那得到的證據,将書信和留影珠一一展現出來。
“我知道大家肯定都對施越要殺于祁有很多疑問,不相信于祁會殺害周掌門。”
“但我這裡有很詳細的證據。”
“這些書信,是他與狻駿來往交易,勾結妖族,暗害修士的證明,字迹想必各位長老必定是認得的。”說着,将書信送到先喜長老的手中。
又拿出留影珠,将裡面的影像在全宗弟子前放出,“而這留影珠,是他命令狻駿殺害雲城沈家,設計暗害周掌門,虐殺辛羽宗的影像記錄。”
“于祁,這些證據不知道你覺得夠不夠證明你做過的那些肮髒手段呢?”
于祁手足無措地破口大罵道:“不可能,這些都是你假造的!”
又沖衆人喊道:“都是她假造來騙你們的,不要相信她!”
于允不服氣地問道:“你說我父親陷害同族?那這各周雄殺辛羽宗弟子的留影珠記錄的也是假的嗎?”
“衆所周知,留影珠的内容,是造不了假的!”
聞言,衆人都将尋求答案的目光投向沈念念。
沈念念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個現形珠,在于允的留影珠上碰了碰,道:“留影珠确實沒辦法制造假象,但人和妖可以。”
沈念念拿出自己特地煉制的現形珠,輕輕在留影珠上碰了碰。
“這個留影珠裡的周雄,其實是狻駿變幻而成的,隻要現形珠一碰,就會将假象吸走,露出他們的原本模樣。”
随着沈念念的話落,留影珠裡的周雄果然變了模樣,衆人擡眼看去,那殺人的哪裡是什麼周雄,分明是穿着周雄衣服的狻駿。
于允一時也覺得不敢置信,滿臉質疑地道:“這不可能,肯定是你動了什麼手腳!才讓留影珠裡的人變了樣子!”
沈念念對此卻不做回應,而是開口道:“于師兄,你是不願意相信嗎?”
“但是,你身上的靈根卻有我沈家禁忌符箓的氣息,難道你也察覺不到嗎?”
于允聞言瞳孔縮了縮,不敢去想沈念念話的真假。
沈念念上次在修界的比試大會上就發現了于允身上的禁忌符箓,當時她隻是覺得奇怪,男主那種氣運之子暗裡說是不需要用到沈家禁忌符的。
但後來從狻駿口中聽到真相後,她就猜到了,說男主是氣運之子也沒有錯,比如男主原先靈根天賦隻能算得上是上品,因為他有男主光環,所以不需要自己動手,他的父親于祁就給他找來了沈家禁忌符,幫他洗淨靈根,提高修煉的天賦。
沈念念見于允似乎不想接受現實幻滅的樣子,開口往他傷口上再狠狠撒了一把鹽。
“于師兄,你說,你身上洗淨的這個極品靈根,會不會是你父親為了你,殺了沈家一百多口人,才給你找來的?”
“但,我怎麼覺得,這禁忌符箓用在你身上,好像也沒什麼用呢?你看?就算你洗淨了靈根,也還是打不過時越呢。”
這些話将于允給自己身上帶的僞裝一層層撕開,他有些崩潰地滑跪在地,想起很多年前,父親總是拿自己和周施越做比較,明明他才是靈鹫宗的大師兄,但父親好像總是覺得自己比不上師弟。
直到後來父親做了宗主,他才得到父親的贊賞,那時候,他内心可開心了。
但原來,他後來所得的優秀,都是這麼來的……
于允有些不敢看他的父親,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恨還是該感動。
沈念念見真相已經全部揭開,便也不準備多留,她拿出了自己的叁昇劍,一劍砍掉了于祁的腦袋,下手幹脆利落,直到于祁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衆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不!”
于允顫抖地爬過去抱着于祁的屍體,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