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反應過來,也忙開口道:“啊,對,他有事要跟你說。”
沈念念忽略掉了稱呼,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叫他時越還是鬼王,又或者,周施越?
狻駿卻沒功夫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波動,站在瓶子裡指了指時越,又指了指沈念念,直言道:“你,兩百年前,在蒼梧山,是我變成她的模樣殺死的。”
時越淡淡開口:“我知道。”
沈念念:“!!!”他知道!所有,就她自己不知道!
狻駿繼續道:“你父親周雄,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幫了殺他的人一把。”
“是誰?”時越和沈念念異口同聲地問道。
狻駿張了張嘴,看向二人,“是于祁。”
“還有你沈家的人,也是他要求的。”
又指着時越道:“為了得到你家的禁忌符箓,我猜他應該是想拿那個符箓提升修為,好後來殺掉他父親,自己當上掌門。”
“反正我和他之間的交易很簡單,我出力幫他殺人,他送修士和凡人的精血給我,助我提升修為,擴大我妖域的版圖。”
“至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自己去問他。”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看怎麼辦吧。”
時越聽完,一掌朝瓷瓶打去,狻駿見狀連忙控制瓷瓶躲開,溜到沈念念的身後。
“說好的,我說出真相,你們不殺我的。”
沈念念将時越攔住,道:“我确實答應了。”
時越隐忍着怒氣瞪着沈念念身後瓷瓶裡的狻駿,但也聽話不再動手。
忽然,整個客棧都變得悄無聲息,沈念念和時越也都察覺出了不對勁,下一秒,客棧從他們的眼前消失,兩人連帶瓷瓶被瞬間轉移到一塊平地之上。
狻駿驚恐地喊道:“移山倒海的幻術,是于祁來了!”
沈念念也沒想到,她前腳下山,後腳就被人追來了。
她氣憤地看向狻駿,“你是故意騙我們下山?然後好和他聯手一網打盡?”
狻駿在瓶子恨不得跳起來給沈念念一掌,嚷嚷道:“怎麼可能!我昨日确實是想找他救我來着,但我當時找過去他差點把我殺了。”
“還好我留了一手,才僥幸逃回瓶子裡活了下來。”
“我怎麼還可能幫着他騙你們啊!”
沈念念不太相信狻駿的話,懷疑地看着他。
狻駿罵罵咧咧地道:“你真是蠢笨如豬!”
“你的腦子呢!”
但即使狻駿罵得再難聽,沈念念現在也沒有功夫教訓他了,她現在要應付于祁。
于祁一身黑衣,頭戴面具,顯然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時越最先發起攻擊,但他的力道打出去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對于祁沒有半點傷害。
于祁譏諷地笑道:“施越,你以為我真的是無備而來嗎?”
“我都知道你是鬼王了,當然不會給你輕易反抗的機會啊。”
時越聞言,又試着喚出鬼氣攻擊于祁,但依舊沒有任何傷害。
大妖狻駿看了一眼解釋道:“沒有用的,他在移山倒海的幻術裡,布下壓制鬼修的陣法,所有你的力量被禁制了。”
時越憤怒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沉思一瞬,盤腿調節鬼氣,試圖強行突破法陣對他的壓制。
“哈哈哈,施越小師侄,你還真是運氣好,幾次殺你都死不了!”
沈念念明白時越的目的後,開啟了拖延戰術,氣憤地朝于祁罵道:“于祁你個老秃驢,當年為了個符箓就派狻駿殺我沈家一百口人。”
“你這個道貌黯然的僞君子,憑什麼當得起這靈鹫宗宗主!”
“你如此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天道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早晚要早報應,入那九幽地獄!”
于祁笑着将面具摘掉,“你都知道了呀?”
然後又看向跟在沈念念身邊的瓷瓶,“看來,狻駿已經把握事情的真相全部都告訴你了呢!”
“既然如此,那你們三個就都死在這幻境裡好了!”
“我可不是這沒有的狻駿,還讓你們留下魂魄和屍體,我隻會讓你們所有的蹤迹都灰飛煙滅!”
“這樣,誰又知道,我不配為這一宗之主呢?”
“你說是不是?”于祁陰恻恻地笑着說道。
狻駿聽完,在瓶子裡跳起來罵:“我呸!你個老泥鳅!呸!罵泥鳅都侮辱了泥鳅!你連泥鳅都不如!”
“你過河拆橋,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你就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