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夷洲原以為聞育恒要麼帶她回家,要麼帶她回兇案現場,但是聞育恒所走的方向都不是去這兩個地方,她心裡好奇,便問:“咱們這是去哪?”
聞育恒并沒有回答,他一臉凝重地前行。李夷洲見此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默默地跟在聞育恒的身邊。
二人來到了王立雲工作的縣衙,就站在縣衙門口。
李夷洲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順着立雲叔叔回家的路走,一路走一路問有沒有人看到跟蹤他的目擊者。”
李夷洲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走在王立雲回家的路上,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情況,一直忙到深夜,才算全部問完。
李夷洲抱怨道:“我們白忙活了,雖然有幾個看到立雲叔叔回家的,但是他們沒發現跟蹤他的人啊!”
“沒白忙活,咱們走吧!”聞育恒轉身就走,李夷洲跟着走,走了一段路,發現他既不回他家,也不去她家。李夷洲很疑惑,道:“你這又要去哪?”
聞育恒沒有回答,隻是快步向前走。
李夷洲道:“要我說這查案的事還是讓聞伯父來吧,你不行。”
“行不行一會兒就知道了,走吧!”聞育恒牽着李夷洲的手前行。
過不多時,二人終于來到了縣衙。一進去,李夷洲就挑了一把椅子坐下。當時,聞毅多與一衆捕快在大廳議事,作為驗屍官的包大娘也在。聞毅多看到聞育恒和李夷洲來了,便說:“你們怎麼還沒回去?”
聞育恒道:“兇手對立雲叔叔下手并非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我已經問過嬸子了,嬸子說立雲叔叔三天前就感覺到有人似乎在跟蹤他。我們也沿着立雲叔叔的回家路做了調查和尋訪,沒有人看到跟蹤立雲叔叔的人,說明這個跟蹤者還是有些厲害的。”
聽着聞育恒說的這些話,李夷洲吃驚地站了起來,雙眼直直地看着聞育恒。
“那麼兇手殺害王立雲的動機是什麼呢?”包大娘問。
“立雲叔叔身上的錢财沒有丢失,說明兇手不是劫财;立雲叔叔為人極好,沒有與什麼人結下仇怨,說明這也不是仇殺。請問立雲叔叔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嗎?”聞育恒道。
“王立雲的刀不見了。”包大娘道。
“刀?難道兇手殺人是為了搶刀?”聞育恒道。
“搶刀?不會吧,如果真的需要一把刀,去找鐵匠鋪打一把就可以了。”包大娘道。
“不久前,劉大人簽發了武器管制令,民間要打造武器必須帶着武器來到官府報備,并在刀刃上做記号。如果兇手去打一把刀,那刀刃上就會有記号,官府就會有兇手的信息……”聞毅多說到此處,突然驚起,“難道……”
“沒錯,兇手搶刀絕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殺人!現在刀已到手,恐怕兇手的殺人行動很快就要開始了。”聞育恒對聞毅多道:“爹,您馬上去起草一個命令,号召大家到了夜晚就趕緊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聞毅多點了點頭,離開了大廳。
聞育恒又對包大娘道:“大娘,麻煩您随我去停屍房,把您的驗屍結果說給我聽。”
“驗屍結果我已經說給你爹聽過了,就在這與你再說一遍吧!”包大娘潤了潤嗓子,“死者……”
“大娘!”聞育恒制止包大娘,“對着屍體說,或許能發現你們不小心漏掉的細節。”
包大娘點了點頭。
聞育恒對李夷洲道:“姐姐,要與我去停屍房嗎?”
李夷洲臉上劃過一絲害怕,笑道:“這我就不去了,跟你跑了這一路,我都累着了,我要在這好好休息一下。”
李夷洲是練武的,聞育恒是文人,李夷洲的身體素質自然要比聞育恒好,聞育恒都沒喊累,李夷洲卻先喊累了,這正常嗎?聞育恒也意識到了李夷洲是害怕,便說:“姐姐,保不齊你将來就要和兇手對戰,如果兇手要對你下死手,你能對兇手下死手嗎?”
“我們抓住兇手,應該用法律來懲辦他,而不是對他下死手。”李夷洲道。
“我知道,但是兇手能殺了立雲叔叔,說明他是個會武功的人。一旦我們識破他的身份,他極有可能與我們性命相搏。他與我們性命相搏,你卻要留他生路,對戰時你就輸了意念;他對我們窮兇極惡,你對他保留善念,對戰時你就輸了思想;他先動手,你後動手,對戰時你就輸了先機。這樣的話,你怎麼可能鬥得過兇手哦?”聞育恒道。
“我知道了,”李夷洲起身,“不就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去驗屍房嗎?說這麼多幹什麼?”
聞育恒笑了笑,三人一起去了停屍房。
停屍房内,王立雲的屍體平躺在一塊木闆上,包大娘站在屍體的左邊,聞育恒和李夷洲站在屍體的右邊。
“大娘,說說您的驗屍結果吧!”聞育恒道。
“屍體身上總共有三十七處傷,其中的三十五處是王立雲的刀造成的,還有兩處的傷是一把短刀造成的。你父親的推測是,兇手先用短刀與王立雲過招,打傷了王立雲之後,便用王立雲的刀殺死了他。”
“那立雲叔叔的緻命傷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