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育恒依舊搖頭。
“五下!”李夷洲道。
聞育恒歎了口氣,對李夷洲道:“你就算讓我親十下,我也沒心情寫詩,這還是以後再說吧!你快去跟我爹學刀劍雙絕吧!”
“這個不急,昨晚的事我們還沒了斷呢!”李夷洲氣鼓鼓地看着聞育恒。
“什麼事啊?”聞育恒笑道。
“就你昨晚說的為我學驗屍,”李夷洲鄭重的道:“我想過了,咱們都是受到高伯母教育的人,都是立志要成為鳳凰男女的人,鳳凰男女應該砥砺前行、互相成長,我怎麼能讓你為了我去學驗屍而耽誤文學,最後從鳳凰男堕落成野雞男呢?所以你為了我就應該更加努力學習文學才對,而不是荒廢文學,去學驗屍!所以你隻準學文學,不準學驗屍!”
聞育恒笑道:“我一邊學文學,一邊學驗屍,做到了兩不誤嘛!”說完聞育恒拿出了《洗冤集錄》,來到了一塊石頭上坐下閱讀。
“唉!”聞毅多見此情形,隻能輕聲歎了口氣。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聞育恒要是決定做什麼事,别說四匹馬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李夷洲卻是恨得咬牙切齒,現在隻能用李民樸教的方法了。所以她一邊舞劍一邊大聲地念李民樸教她背的東西,那是李民樸為聞育恒量身改編的《歸去來兮辭》:“歸去來兮,天分将無胡不歸?既自以文為天賦,奚又貪求驗屍?悟以往之正确,識來者之迷失。實迷途其未遠,覺今非而昨是。專……專……”李夷洲停下舞劍,撓撓頭,輕聲道:“專什麼來着,怎麼忘記了呢?這可怎麼好?”她心道:“背不全,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她擡頭看了一眼聞育恒,發現聞育恒的目光不在書本上,而是看着他眼前的景色,抿着嘴,一副想事情的模樣。李夷洲輕歎口氣,心道:“爹說過,這段文字如果能背全,一定能讓聞育恒迷途知返,看來現在隻有幹擾的效果了。幹擾也行,隻要讓他學不成驗屍,他自然就會回到文學之路上了。”
而聞育恒聽着李夷洲念的話,腦中先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然後是這針對自己改編的《歸去來兮辭》片段,最後開始思考李夷洲說得對不對……他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不該有的想法驅除出去,又開始讀《洗冤集錄》。
“歸去來兮,天分将無胡不歸?既自以文為天賦,奚又貪求驗屍?悟以往之正确,識來者之迷失。實迷途其未遠,覺今非而昨是。歸去來兮,天分将無胡不歸?既自以文為天賦,奚又貪求驗屍?悟以往之正确,識來者之迷失。實迷途其未遠,覺今非而昨是。歸去來兮,天分将無胡不歸?既自以文為天賦,奚又貪求驗屍?悟以往之正确,識來者之迷失。實迷途其未遠,覺今非而昨是。”李夷洲将這段内容一口氣念了三遍,心裡也在暗暗責怪自己:“怎麼連這點内容都記不全呢?這下可要累死了!”
聞育恒停頓片刻,等他再次拿起《洗冤集錄》來看時,耳邊又響起了李夷洲的聲音:“歸去來兮,天分将無胡不歸?既自以文為天賦,奚又貪求驗屍?悟以往之正确,識來者之迷失。實迷途其未遠,覺今非而昨是。”
聞育恒實在讀不進《洗冤集錄》,便對李夷洲道:“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除非你專心緻志地學文學,不再想其他的事。”李夷洲怒視着聞育恒。“你要是不想回到文學道路,那我就歸去來兮……”
“诶,行了,行了,不就是天分将無胡不歸嘛!”聞育恒輕聲罵道:“這李叔叔真是的,明面上支持我學驗屍,背地裡卻教你來幹擾我,真是雙标!”
“這事跟我爹沒關系,是我硬要他教我把你拉回文學道路的,他這才為你量身改編了這《歸去來兮辭》。”李夷洲道。
聞育恒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聞毅多道:“爹啊,你這徒弟不用心學武,幹擾我讀書,您也不管管嗎?”
聞毅多也不贊同聞育恒文學還沒學成,就去學驗屍,所以對李夷洲的行為是極為認同,“她也是為了把我兒子帶回正道,所以我是理解加支持的。而且她方才一邊念‘歸去來兮’,一邊舞劍,劍法居然絲毫未亂,看來她确實有學我刀劍雙絕的天賦。”
李夷洲聽到這番誇贊,得意之色露于臉上。
聞育恒隻能收起書,轉身就走。
李夷洲知道聞育恒是要換一個地方繼續學《洗冤集錄》,嗔怒道:“你走就是,你要敢走,然後躲起來學驗屍,那你以後都不要陪我來這楓林了!”
聞育恒停下腳步,問李夷洲:“你認真的?”
“嗯!”李夷洲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為了學驗屍,失去陪李夷洲的機會,這對于聞育恒來說自然是劃不來的,所以他很識趣地把《洗冤集錄》收起來了,對李夷洲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李夷洲笑着點了點頭,開始向聞毅多學習刀劍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