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化為齑粉,陳招媚痛責:“你就是色迷心竅!”
趙勉斜楞眼:“傻逼!”
鮮少見過潑婦罵街的那些男生,讪笑着打圓場:“嘿呀走吧,都别吵了,顧暻不是訂好包廂等着我們聚餐的嗎?”
舒超怒火攻心:“她們配麽?”
1男攬他肩:“少說兩句。”
1男拍他背:“兄嘚消氣~”
趙勉喜歡顧暻,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奈何顧暻郎心似鐵,才讓趙勉矛頭亂戳。
而姜圻,算倒黴。
追因溯源,要說起火鍋店那次。
兩家毗鄰而建的學校對面、是條久負盛名的美食街,有家備受追捧的火鍋老店,但它标榜分包廂,還附庸風雅地命名成“吉祥宮、如意廳、福祿閣、鴻運坊”等讨好彩頭;但其實,僅為鐵藝縛起的鳥籠造型,甚少遮擋;招牌辣鍋,已饞很久,乃寒冬初雪時,最為應景的熨帖,那時,靠窗獨座,涮着肥牛卷,誰知卻被偷拍。
隔着霧氣缭繞,相機閃光燈的那道白光,劈開喧嚣鼎沸的人聲與美食。
姜圻隔桌提醒,勿容置喙:“删掉。”
站起,過去監督,離得近些,他才看清這是1具真正年輕的軀殼,像博物館内陳列的汝窯天青釉玉壺春瓶,是件洗盡鉛華、不染紅俗的瑩潤瓷器。
因此跟瓷器·顧暻結緣。
熟絡之後,有次聽顧暻講,姜圻才知那晚聚餐趙勉計劃告白,被他攪黃,當然,死乞白賴拼桌的顧暻,也是事後得知,并非惡意拉姜圻擋槍。
但這筆爛賬…
趙勉确實記給他。
她偏執地認定是姜圻搞砸了她初雪的浪漫、毀了她愛情的憧憬,還讓她淪為笑柄。
但冤家路窄的孽緣,又豈止這1樁呢——開學初,若非姜圻路過賽場,還偏駐足圍觀,她魚塘裡的校籃球隊隊長,又怎會對她從殷勤變冷淡、轉為死纏爛打地改追姜芽,屢次碰壁,還恬不知恥那種?這簡直是在把她過往那些衆星捧月的榮耀,給摁在地摩擦!
所以,當攝影社聚餐結束,路過時,趙勉故意佯裝趔趄、猛撞姜圻桌角,熱湯外濺,差點就痛灼他手腕;卻非但沒道歉,還夥同陳招媚指桑罵槐。
而自那次起,姜圻開始留心同校經管學院的趙勉。
喔,顧暻隔壁校。
回憶止閥。
現實輪演。
拿當時情景和現今境況代入,倒真不遑多讓。
姜圻雙手插兜,腕間懸着傘柄,對被潑髒水習以為常,所以,他倒不會被滿嘴噴糞的趙勉挑起愠怒,何況,在他碩果僅存的信律裡,逞口舌之快,并不理智,而若被冷箭戳傷,可還以暗槍;隻是,偶得公道,竟1時遲疑多過欣慰,他對舒超點頭緻謝。
趙勉遭無視,變本加厲:“奉勸你們,别癞蛤蟆癡心妄想,錢包不夠鼓囊啊,把銀行卡、信用卡刷爆,都不見得撈着好,誰讓人家、能攀顧暻這高枝呢!”
舒超的好修養全喂狗:“趙學姐積點口德吧!”
趙勉把他的屢次胳膊肘朝外拐、當尋釁滋事,氣急,揮掌就要扇他:【我1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omega,就算鬧掰,也占輿論優勢。】
幸虧被1眼疾手快的男生及時攔截。
舒超的臉得以避災。
但那男生後腦勺、遭殃,啪地1聲脆響。
這次尚沒走太遠的姜圻,站定,轉身,眯眸,眼睑彎成峨眉月,純邪與寒冽盡展,眸光似利弦纏喉、鎖死趙勉:“既然你教養自出生就沒拆封,那回爐重造比較好。”傘柄杵地,朝趙勉勾食指,“撒火沖我來,遷怒無辜多沒勁。”
趙勉還想叫嚣,卻被beta瞧得莫名瘆得慌,犯慫,就1時語塞:【他高考前逼同學跳樓的傳聞,沒假冒僞劣?以前,他都逆來順受啊,難道,真踢到鐵闆?】
她破防,眼睛瞪成銅鈴,臉憋紅,但數秒後仍無回怼,典型的色厲内荏、隻敢打雷。
陳招媚也生怯。
皆啞炮。
最終,頓感無趣的姜圻離開。
那群分崩離析的兩校聯盟攝影社成員們,開始内部化幹戈的哄勸。
而顧暻聚餐結束後,才得以從屢次被捂嘴或遭打岔的舒超嘴裡,知曉經過,卻緻電姜圻數次,均未回應,直到睡前,收到兩條簡陋的訊息:
-【忙實驗,通訊器關機。】
-【你沒錯。】
分别是解釋跟回應他的緻歉,但吃飯的邀約,給遺漏。
顧暻還想追詢,但編輯了又删,最終作罷,學長讨厭優柔寡斷的拉扯,還是以後尋合适時機再補償吧,額,倒是哥這次休假,回家都好幾天,他還沒見呢,等考試完,這周末必定得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