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與榮耀加冕的載譽之途,同樣也虎視鷹瞵、強敵環伺,所以,從胚胎成型起,喻霁白就注定要更多地被身份所附加的規矩,給束縛。
他何曾真正有過半分松懈…
沒有。
即便此刻。
喻霁白攻勢淩厲、連吻帶啃,以緻那些面對beta刻意被藏鋒斂锷的冷肅及由權勢所喂養的不怒自威,此時全都不加掩飾地畢露,給他原就凜冽鑄美的輪廓,再鍍層兇悍的野性。
他用胡攪蠻纏的掌控欲,來精織缜密的網,兜罩着beta無處可逃。
霸道得連呼吸都要轄制。
舌根麻痹。
涎液啧響。
卻盡管beta已成為他的掌中籠雀,還不滿足。
喻霁白鐵臂成牢,1條胳膊密不透風地攫住beta的雙腿,阻其亂動,也防其滑落,畢竟,腰腹是岌岌可危的安全帶,而若再往下蹭,勢必再無轉圜;另1條就曲肘,呈直角,鎖死beta後撤的脊椎跟脖頸,圈禁,而鷹爪似的五指張着,全都插進beta發間,強迫性地推摁着beta、朝他密貼。
誓要将beta拆吃入腹般。
也對…
可以理解。
畢竟枯水季開閘洩洪,終歸是更猛烈些,幹癟的河道喜迎補給水暢流,肯定銳不可擋。
何況,喻霁白母胎單身,那以愛戀為名的枯水季,就貫穿生平。
他食髓知味。
Beta似甜橙,汁多且鮮。
撺掇着他以唇舌臂膀為劍戟,更多地去榨取、擄掠。
起初,困獸·姜圻尚有氣力掙紮,但很快,他便隻剩苟延殘喘的份,甚至,氧氣耗竭,連呼吸都被褫奪。
手腕綿軟地垂着,他在這被動承受又逃不掉的吻裡,拾撿不到任何歡喜的碎片。
當然,喻霁白也沒喂飽他的欲念。
他是清醒着沉溺。
1邊勉力遏抑對beta的渴情,他要提防喻蔚庭的設伏和後招,會牽扯到beta多少,又會給beta造成怎樣覆水難收的傷害,或者說,beta是否參與、為同謀?另1邊,他調高手環至最高檔,然後,向挑釁的本能繳械投降。
Beta逃。
他專橫跋扈地追繳。
Beta承受不住地啜泣,淚落滾腮。
他就舌尖舔舐,嘗遍那斷線珍珠的鹹涼滋味。
Beta趁他沒用嘴給封堵圍剿的罅隙,喘息,涸轍之鲋般,可憐,但又勾着他泛起淩虐欲。
他便再次以吻封緘。
勢如破竹。
Beta因裙擺過窄,始終是雙腿并攏、側挂在他腰際的姿勢,先是無力地蕩着,仿佛1葉扁舟,還被奪了槳,隻能随波浪沉浮颠簸,最後更慘,呈折疊狀。
而喻霁白,乃主導beta形态的暴君。
生殺予奪賞罰兼并。
這是場沒有懸念的角逐,beta身單力薄,還以己為食、親自投喂餓狼,所以,算咎由自取。
當然,餓狼也不清白。
夜色撷暗。
晚風釀着不懷好意的糜旎。
熱度攀升催熟情/欲,卻縱使喻霁白難以自持,仍沒失控。
吻畢。
垂涎。
喻霁白用拇指幫beta楷淨。
姜圻的眸霧鎖煙迷,噙了滿眶的熱淚懸睫,虛弱而不堪承受,被alpha掐着腮骨必須正臉對視,嘴裡先前硌咬破皮的腮肉與榴齒擠壓,便刺激得辣疼,唰地就淚滾入鬓。
眼尾挂濕,他原本泠淙似潺溪的聲色、此刻也摻了啞:“你好兇。”
胸膛劇烈起伏的喻霁白,啞然失笑,戲谑融進急促收尾的顫笑,暗忖beta還真是不知死活。
姜圻羞惱:“還壞。”
“哦?”
“我快别憋死。”
“嗯。”喻霁白坦然接納該評價,惡劣跟愉悅并蒂,竊喜潛滋暗長,他慷慨地松開手,沒再鉗制beta的臉;也顧慮若再四目交彙,他會持續犯戒——beta确實技巧生澀,接吻連換氣都不會,但說出的話,卻極像擅長挑逗的情場老手,攥着纏風筝線的輪狀絞盤,收放、拉扯,而所謂的‘風筝’,即他的肺葉,當然,也囊括beta,所以,多詭谲,beta既為主宰者,又是這場始終不得酣暢的吻的受害方。“我知道,所以我有讓你呼吸。”
鲻魚發型早被揉亂,姜圻歪着腦袋,斜枕在alpha肩膀喘息,認真思索後,竟道謝。
耳廓被beta呼吸的熱氣熏蒸,喻霁白癢得朝側躲,同時還被beta跅弛不羁卻又較真兒的邏輯,給逗樂:“嗬,你帳算得倒是挺公平,1碼歸1碼。”
受表揚的姜圻啄米式點頭。
喻霁白溺笑。
他今晚笑的格外頻繁。
以緻讓處理完那批猥/亵犯、緊趕慢湊地跑來候命的唐尚珺,呆頭鵝般站在數米開外,錯愕:【難道自家‘冷面閻羅’的中校被奪舍?否則,怎麼笑得如此春心蕩漾?】
那他要偷摸燒符給中校喝嗎?
或者,找道士驅鬼?
媽耶整挺刺激…
反正,這絕不會是1樁榆木疙瘩開竅的風流韻事!
他選擇困難症發作,匿迹在樹影裡,抓耳搔腮,黝黑若炭的臉龐、隻餘1雙炯亮的圓眼,漫溢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