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路名下那輛貨車的活動軌迹呢?”陸維沉聲問道。
易勇打了個哈欠,“還在查,孫明路那輛貨車沒有GPS,我們正在根據交管局的道路監控,一個視頻一個視頻的查找他的行駛路線。”
“嗯,有結果第一時間發給我,失蹤人口查的怎麼樣了?”陸維再次問易勇。
易勇迅速的答道:“陸隊,目前數據庫中統計的京城失蹤人口累計有194871人,滿足在格格府附近五個街區内的失蹤人口總計有4327人,其中男性1082人,其餘3245人全部為女性,目前這些失蹤人口,90%都采集了近親的DNA樣本,46%采集到了失蹤者本人的指紋。”
“好,過兩天曾凡明和蔡主任會送過去一批DNA和指紋采樣信息,就按照你篩選的4327人先進行比對”,陸維指示道。
“收到,陸隊”,易勇答道。
解除了格格府周圍的危險,陸維仔細審視了一番,确認拆遷工地不會再出問題,對電話裡的易勇吩咐道:“這邊的帳篷不用了,你聯系工作人員今早過來收了吧。”
易勇挂斷了電話,就迅速按陸維的指示安排妥當。
痕檢結束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黯淡的光線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向大地,周遭的一切都還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昏暗中,帶着一種未睡醒的惺忪與迷蒙。
曾凡明雙眼布滿了血絲,他強撐着不讓它們合上,帶着痕檢人員飛奔回警局,做進一步檢測分析。
齊晗則帶着陸維、張銘和喬昕去了地下室。
齊晗從取出縛靈袋,輕念咒語,将文櫻放了出來。
白天的文櫻身形有些虛弱,她面容慘白,對着齊晗盈盈一拜,聲音細微如絲地問道:“天師,所喚文櫻所謂何事?”
“文櫻,我想問你是否知道格格身邊鬼仆的名字?”齊晗溫聲問道。
文櫻又是盈盈一拜,憤恨的說道: “文櫻知曉,格格衆多鬼仆中有三個最為厲害,其中一個是鬼屍,名叫巷青,曾是格格的侍衛,另外兩個是攝青鬼仆,一個叫紅姑,另一個叫綠芝,是格格從宮裡帶出去的老人,跟随她很多年了。”
“紅姑和綠芝那個年紀大?”齊晗雖然拿到了她們的生辰八字,但是不知道具體對應的是哪個,于是才開口詢問。
“回天師,紅姑的年紀大些,是個嬷嬷,綠芝的年紀小些,和我年歲相仿”,文櫻咬牙切齒的回道,提到害死她的始作俑者,她還是忍不住憤怒。
“好,謝謝你文櫻,你提供的信息至關重要,現在案件已經有了重大進展,相信很快就可以鏟除格格和她的一衆鬼仆”,齊晗安慰道。
文櫻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她看着齊晗,眼中滿是感激和期待,猝然一跪,低泣道:“謝天師,若真能将她們鏟除,也算是為我報了仇,來世必當牛做馬以報天師大恩。”
齊晗怕自己的陽氣沖撞了她,便沒有上前扶她,“不必謝我,捉鬼除妖,匡扶正義,本來就是身為天師的職責,你先且等幾天,決戰的時候,我自會放你出來,讓你親眼見證。”
文櫻雙眼含淚的重重給齊晗磕了三個頭,“感謝天師大恩。”
雖然齊晗鏟除格格是為了職責和正義,但是也确确實實是在為文櫻報仇,這也就讓他們之間多了一份這一世的了緣,齊晗不想此生牽扯太多的因果,于是便沒有躲開,受了她的禮,也算斷了為她報仇的了緣。
齊晗默念了一遍咒語,把文櫻拘回縛靈袋,幾個人便回了帳篷的臨時辦公地點。
“有了名字和生辰八字,我們現在就可以把紅姑和綠芝送走”,齊晗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送?”喬昕好奇的問道,她之所以沒回去休息,就是為了看齊晗作法。
“這麼送”,齊晗神秘兮兮的從背包裡拿出毛筆、朱砂和符紙,擺放到桌子上,得瑟的說:“看好了啊!”
他神情專注的拿起毛筆,沾上朱砂,揮動筆尖在紙張上快速遊走,片刻,便寫下兩張帶有紅姑和綠芝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捉魂符,還附上了一封陳情書,說明了緣由。
而後放下毛筆朗聲念了遍咒語,靈符無風自起,直沖向那未知的幽冥之境。
“完事了,坐等鬼差抓鬼”,齊晗長出了一口氣,放松地說道,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然而那緊繃的神經卻并未完全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