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連半點道法都不會啊,就這樣不顧一切地沖過來,難道就沒想過可能遭遇的危險嗎?
齊晗的胸口被一團溫暖而厚重的情感塞滿,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越來越近的熟悉身影,嘴唇微微顫抖着,喃喃自語道:“陸維,你這個傻瓜,不是讓你呆在帳篷裡不要出來嗎?居然還過來,周圍有這麼多陰鬼邪物,你不要命了嗎?”
陸維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腳下的步伐急促但不淩亂,直到來到齊晗面前,他才猛地停下腳步,由于慣性,身體還向前傾了傾。
他顧不上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趕忙舉起手中的手電筒,從上到下将齊晗打量了一遍,看到他安然無恙,緊皺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緩緩舒了一口氣。
齊晗微微仰頭笑了笑,一句話沒說,便緊緊地抱住了陸維,他将頭靠在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沒事。”
陸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沒有抗拒齊晗的觸碰,也沒有推開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齊晗的背,像是在安撫齊晗,又仿佛是在安撫擔憂到極點的自己。
夜風中,兩人就這樣相擁着,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陸維能感覺到自己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于在這一刻慢慢落回了原處。
“走吧,我們回去吧,他們應該在擔心我們,而且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齊晗神态輕松的拍了拍縛靈袋,“女鬼被我拘到這了這裡,我的活幹完了,接下來審問的環節就交給你們了。”
陸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飽含着複雜的情緒,有擔憂過後的餘悸,有慶幸,也有一絲難以言明的别樣情愫,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聲音喑啞地說道:“走吧。”
說完,陸維率先轉過身朝前走去,齊晗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片刻,然後快步跟上。
齊晗和陸維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拆遷房屋的外圍,那輪廓在夜晚的霓虹燈的映襯下逐漸清晰,帳篷裡翹首盼望的幾個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喬昕緊緊抱着豆寶,欣喜地說道:“回來了,老大和陸隊回來了,吓死了。”
張銘翻了個白眼,“都和你說了,不用那麼擔心,老大和齊顧問都那麼厲害,肯定沒問題。”
曹傑在一旁撇了撇嘴,怼張銘說:“也不知道剛才擔心的在帳篷裡轉圈的人是誰!”
張銘瞪了曹傑一眼,嗔怪道:“我擔心怎麼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帳篷裡頓時充滿了輕松的氛圍,之前的緊張與憂慮在此刻都化作了相互的調侃與釋然,齊晗和陸維剛進帳篷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此時蔡主任已經醒了過來,正虛弱地躺在行軍床上,宋楠一臉關切,拿着保溫杯給他喂水,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齊晗走上前看了看蔡主任,神色稍顯輕松地說道:“沒事兒,就是被鬼上身之後有點虛弱,多曬曬太陽,養幾天就好了。”
蔡主任費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謝謝……”
齊晗擺了擺手,安慰道:“蔡主任,您好好休息,多曬曬太陽,兩個星期就能恢複如初。”
少頃,蔡主任稍微有了一些氣力,掙紮着坐起身,急切地說道:“我的魂魄,被那女鬼壓制到身體的角落裡,它倒沒有狠心滅了我的魂魄,而是憑借着我的記憶,來模仿我的性格、聲音之類。
我沒有身體的控制權,但是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我一直都是清楚知曉的,我當時心裡着急得不行,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幸虧齊顧問出手救了我。”
“我要寫新論文,我的新研究課題有了,就叫論靈魂力量對人類肢體的控制”,蔡主任越說越激動,全然沉浸在對新課題的構思之中,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全然不顧自己剛剛才經曆了一場驚魂磨難,身體還十分虛弱。
陸維和齊晗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