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瑤微訝,“我以為你們皇親貴族出門買東西,都是零元免費用,滿意再付款。”
奧倫曲指,敲了下那雪白的小腦門,聲音也輕了些,“沒有這樣的霸王條款。皇子犯法與平民同罪,不可仗勢欺店賒帳。前者是國法,後者是行規。好了,去玩吧!”
這口氣,真像打發不懂事的小朋友呢!可不就是小朋友嘛,他們之間的時間代溝慘不忍睹。
琪瑤朝男人做了個鬼臉,他撫了下她的頭,金眸溫和,上了汽車。
她突然想知道他要去哪裡上班,汽車已經發動了,引擎聲比起未來的汽車都要震耳朵,隔着車窗他深深看她一眼,終于離開。應該要說句“拜拜”的,她曲起五指握了握拳頭,也沒來得及舉起。
他對她讓步了!不管什麼原因,情況沒有變得更糟糕,她暗暗松了口氣。
這會終于輪到騎士們出場了。
“去哪兒啊?”
咕噜一聲空鳴,幾人面上都是尴尬。
“你們早上也沒吃東西吧?今天我請客,咱們先去大搓一頓兒!”
一行人騎上大馬,租一輛全天候的敞篷馬車,開啟帝都一日遊。
很快,琪瑤出現在帝都大街的消息,也傳到了鄧肯大公府,洛麗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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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裡,車前置物台上。
漂亮的野花束被風輕輕拂動,尤有異香。
到了科學院,奧倫看了看小花束,拿下了車。
一路上,向奧倫殿下行禮緻敬的人都被那束小花吸引,停笃一二眼光。問起由來,還能得到解答都有些驚訝。
走進辦公室,已經有三位老學者等候其中,三人都是老友,正愉快交談,他們一同回頭看到奧倫進來,也看到了他手上的一束小春花,眼神中也掠過一絲意外。
不過讓奧倫意外的是三人中間的那位老學者,正是許久未見的希達先生。
小助理忙為自家長官送上剛泡好的咖啡,一邊為三位老學者續茶水,一邊解釋今日未提前預約的見面。
“殿下,希達先生是昨晚到的,院裡安排先生住在老宿舍裡。今早我才知道,抱歉,都是我的疏忽。今天兩位院士陪希達先生過來,中午我也為大家安排了一頓豐盛午餐。”
希達擡眉笑道,“殿下這春花,可是在親王宮花園裡采的?”
奧倫也并不避諱,大手輕撫了撫,說,“出門時,琪瑤在城堡外的草坪上摘的。”
他回頭示意小助理,找了漂亮的玻璃杯,将小野花都插了起來,放在深色大辦公桌上,成為這張素來整潔單調的書桌上,第一抹春色。
希達見狀,也頗為高興,點點頭,直切主題,“不瞞殿下,這次我來帝都,除了為大棚種植一事做研究報告,還有一半原因也是為了琪瑤。”
“今天聽老朋友說起宮宴的雄性暴動,跟琪瑤身負特殊血脈有關,也是驚訝。”
奧倫瞬間沉下了臉色,直言道,“如果您也是替他們來要琪瑤兩管血的話,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可能。琪瑤是我的小雌性,是我的私有财産。私有财産神聖不可侵犯,這是帝國成立之初就寫進帝國憲法中的條例,不可更改。”
“我不會把自己的小雌性送上科學院的研究台。”
奧倫目光從希達臉上落到兩個老學者身上,聲音冷硬又強勢,“恕我無法接受諸位的請求,請回!”
關于琪瑤信息素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之前他進宮時,母親已經提醒過他。
純血統,擁有這種血統者,生命力極強,但凡與之結合,都将強大自身獸種力量,擁有更長壽命。曾經獸人種族剛剛誕生時,獸種基因不穩定,時常出現獸血反祖現象,生下的孩子變成純種獸類,失去人性。或者在進入成人發情期時,突然基因突變,獸化發狂攻擊同類,不是被殺就是自暴而亡。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獸人的壽命也短于曾經的純種人類,不足五十歲。
足有幾萬年,獸人們都活在傳承的陰影裡,那時候人們稱此為“基因詛咒”。缺乏科學手段,沒有研究人員,每一個家庭但凡迎來新生子,都戰戰兢兢地祝福着詛咒不要降臨在自家孩子身上。殘酷現實并沒改變,因此而爆發的家族慘案不斷,直到“純血統”的出現,扭轉了一切。
純血統是如何誕生的,已無曆史考據。當她出現時,就像獸種人世界的一道聖光,幾乎拯救了整個種族免于亡族之亂,一度被獸人們尊為“聖母”般的存在。随着純血統輔助獸人繁衍萬年後,獸種基因的詛咒徹底被修複,這個種族也漸漸消失于曆史中。
現在的純血統對獸人帝國來說,早不是必須品。更多的價值,就是科學院裡專門做獸種研究的學者們,了解獸種進化史的取樣對象。就像人類研究古人類一樣。
琪瑤不是古生物化石,她是活生生的人,不管學者們再好奇,奧倫也不能讓自己的小雌性變成小白鼠任人研究,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