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倫的步子邁得更快更大了。
回到他們的主屋前時,他迫不及待拉開大門,又重重地關上,還落下了鎖。
像是要封鎖某個不得了的秘密,事實上在自己的行宮裡,做為男主人擁有至高權利,就算不關門也沒有任何人膽敢在這個時候觊觎或窺探什麼,但他就是下意識地做出了這種,他從未想過的、匪夷所思的舉動。
好像這個時候,任何意千分之一的意外都不被允許出現在他和她之間。
關上門時,距離還有十幾步的大床都等不及,他轉身将人壓在厚重的包銀邊浮雕白玉漆門上,吻了下去。
正如琪瑤所想的,其實這個禽獸男人有時候很好哄,給他一點甜頭,他就乖乖對她俯首。
但她這次要的不僅僅如此,她要他學着走走心。
衣衫簌簌落了一地,蜿蜒一路向四柱挑頂的鵝毛大床。
剛剛撲進去,奧倫就聞到了滿是小雌性的味道,他一個翻身像豹子在草叢中愉快地與自己的小雌性嬉戲打滾般惬意放松,将柔軟香覆的人兒鎖在身下。
琪瑤撫着那筋力突起的脖頸,好半晌安撫拉開兩人粘膩的唇舌,喘着氣追問思念。
四目凝注,攪纏,氣息追索挑逗,試探。
他壓下身還想吻她,并不想将這難得相聚的時光浪費在無聊的話術遊戲上。甜言蜜語隻是尋常雄性勾引雌性的手段,而她本來就是屬于他的,不需要勾引哄騙,隻需要……
她一下偏躲開了他的吻,口氣多了絲挑釁,“奧倫,你不敢承認你吃醋嗎?”
他眯起金眸,一絲不悅,“現在我不需要想,廢話不如直接做。”
很好,他被她激将成功了。這話裡有賭氣的大男子主義,不也承認了之前是有想她的,現在見了面不用想,隻想親親帖帖造做起來。
她笑了,像這歸心似箭的一路上,叢叢簇簇雪掩下綻出的綠絨、春花,一刹點亮了整個北境。笑意如星點,如春風,如那夙夜不可琢磨的迷夢,化為觸手可及的溫甜。
而所有的所有,也不及她甜蜜的一吻,落下。
在他耳畔如巫咒般的美妙誘哄,“嗯,我也想你,奧倫。”
她推了推他的肩頭,這副鋼鐵般的肉籠就為她打開,任她傾覆,翻身橫陳在他胸懷之中,雪白小手壓在他擂震的心口,漱漱黑發披落下宛如收翼的龍。
她五指撫過他眉眼,宛如描摹着,“我想你說話的樣子,想你會不會按時吃飯,有沒有定期刮胡子,會不會也像其他人一樣整三個月都不洗澡,身上會不會有怪味道,突然蹦出虱子來,或者有沒有被團長那些家夥撺掇去附近的小鎮上泡大湯浴其實是為了泡妞兒……”
“好在剛才你吃醋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心理平衡了。”
奧倫擰起眉頭否定,“我沒必要吃醋,你本來就是我的。如果又想耍什麼新花招,讓我給你出外胡亂跑的特權,現在可以放棄了。”
他并不認為,區區三個月的一些想念,能改變什麼。他也沒什麼期待好改變的,眼下的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物,任何雄性都不允許自己的所有物,尤其是雌性被觊觎。
所以,這算不上什麼吃醋不吃醋的事,占有欲、領域權是雄性的天□□望,硬扯上什麼情愛就未免太愚蠢幼稚。
啪——
琪瑤雙掌齊下,拍住男人的臉,湊近了眉目肅穆地說,“聽我說,你不用老是拿你那套雄性理論來反駁,你越反駁,反而越是心虛軟弱。”
“……”他軟弱?!簡直笑話。
要照以往他早就掀倒她,不給她任何說胡話的機會,直接一做到底,一償三個月和尚般的生活夙願。隻是今日急着趕回來,他身困體乏,不想跟她針尖對麥芒地鬧騰,況且看在剛才她主動獻吻的份兒上,他權且給她一點胡說的時間。
琪瑤雙手揉搓着男人的臉,“繼續說我想你吧!”
“……”奧倫覺得,這個可以有,但必須糾正一些情況,“我的胡子必須定期刮,否則現在不可能隻纏你一根手指頭。北境有很多溫泉,不會三個月都不洗。現在你覺得我臭嗎?如果有虱子的話,我會第一個傳染給你,讓你立馬在我面前脫光衣服。”
琪瑤生氣地用力揉搓男人的毛臉,被大掌抓住了。
他目色森亮,顯然并不是真的生氣,“還有,我不喜歡陌生人的味道,大浴湯太髒,我從來不泡。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為此得意。”
琪瑤一愣,歪了歪頭,用另一隻自由的手一下戳中男人的額心。
“你胡說,我為什麼不能得意,我為你得意,你不喜歡嗎?”
“……”奧倫認真想了一下,“可以。”
做為雄性自然不必像雌性那麼小雞肚腸,不管他們的思想差異多大,隻要情況一緻,結果相同,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下,他可以大肚地容忍她的那些小心思,小謊言,小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