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瑤激烈掙紮,突見鋒利至極的長長指尖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朝自己抓來,吓得後腿兒一蹬跳下了男人掌心,卻是頭先着地,撞得頭昏眼花,又“卟”了~~~
一股古怪的電流瞬間擊穿了她,她整個兔攤在了地上,被洶湧而來的奇異熱浪吞噬,視線扭曲融化,渾身抽搐不停。
正邁步要走的奧倫感覺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轉過頭,盯着那塊草坪。
神色微訝。
這氣味……
……
行宮門口,大管家羅德正緊張眺望森林方向,終于看到了晚宴主角從夜色薄霧中走來。
這位說出門打鳥兒,臨行時把外套一扔就走了。這模樣要是讓宮中客人看到,可不成體統,羅德忙迎上前想将臂間的外套送上。未想臨近時,發現情況與他初時料想的出現了大岔子。
“殿下,你這是……”羅德也不敢對皇子置喙,隻小心提醒,“客人們都到了,尤其是希達先生一把年紀,又是遠到而來。”
希達先生曾是皇家學院《獸人學》專研院士,退體後回托爾郡養老的德高望重的學者,同時醉心于研究大陸上的動植物,曾在皇家圖書館任大館長。現在年齡很大,若非皇子邀請,否則他那一把老朽的骨頭已經十多年不曾踏出自己的老宅了。
奧倫的腳步終于頓了下,“那就把蘑菇湯炖得濫些,讓他在書房裡就餐。”
行宮的書房中收藏了整個大陸最豐沛的書籍,包括已經滅絕上萬年的純血人類的秘密資料。這本就是奧倫用來召見老學者時,提出的誘人條件。
羅德無奈,歎息般提醒,“還有領主一家,傭兵團長,銀行長……”
奧倫走上樓時,眼角掠過大管家,聲音冷淡,“不是還有羅德你麼。”
羅德從小就服侍在奧倫身邊,很熟悉這位主子的脾氣,那冷淡語氣下透露的不耐煩讓他立即緊張地噤聲垂首,低聲應諾。現在主子不想應酬,由他這位擁有世襲爵位的家臣頂上,也并非不可。
好半晌,待到腳步聲從螺旋樓梯上漸行漸遠,羅德才擡起頭,心中仍滿是疑惑。
那個,被殿下抱在懷裡,隻露出細細的小胳膊小腿,看起來像是未成年,聞起來明顯是雌性味道的小獸人,哪兒來的?
莫不是森林裡?可那裡是有皇子騎士團把守,不可能讓這些低賤的小雌性跑來勾引他們尊貴的殿下啊!
他尊貴的殿下已經進入成年期整整十年,皇帝皇後為其準備的高血統雌性不少,但至今也沒有誰能入皇子的眼。整個帝國的人都知道,奧倫殿下隻熱衷于征戰與殺戮,這些年把“瘋狂的獵殺者”兇名夯實又夯實,卻連半個崽兒都沒造出來。
換成尋常的成年獸人,早就兒女一堆了。
雖然皇室血統過于強大而子裔稀有,奧倫的兩個哥哥也都有了自己的子嗣,在外遊曆的唯一姐姐的雄性伴侶也不少,皇室對奧倫的“單身”作風頗為頭疼,貴族們也愛拿此事議論,這讓羅德也很是替小主子着急。
很快,從值守的侍衛長那裡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達頓族的族長之子為了狩獵那隻小雌性,故意把森林值守的人引開,将那片兒林區畫成了他尋歡的禦花園。
“簡直豈有此禮!這些沒開化的莽族,給了他們一片山頭已經是皇帝的恩賜了,他們還敢得寸進尺,玩女人都玩到殿下眼皮子下面了。立即派人,讓其他人去素清森林。”
雖然做了一番完整的安排,羅德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跟自己嘔氣:該死的,可惡的,天殺的!難得來行宮放松,怎麼就碰上這種糟心事兒。要是讓帝後知道此事,不知該有多失望。不不不,他尊貴強大、無所匹敵、無與倫比的奧倫殿下啊,怎麼能為一隻身份混亂、血統低賤,連出身都沒有的野生小雌性奪走“貞操”啊啊啊啊啊啊啊!
……
好熱……
好熱好熱好熱啊,她要被融化了。
琪瑤被裹在騎士的披風中,那是用高級鹿皮制作的保暖性一流,也助長了她渾身燥意,她不安地蜷起身子,控制不住地低吟呻喘,忍耐得渾身發抖。
突然,失重感又來,嘩啦一聲跌進了水池中。
冰冷的液體吞沒了她,迅速帶走渾身熱意,又帶來另一種滅頂般的窒息感,本能地手忙腳亂掙紮出水面,伸手抓住可依之物。
池邊,奧倫冰冷的金瞳中映着水裡掙紮的小雌性,他慢條施裡地解開身上的所有束縛,邁進水中,立即被那兩隻細細的小胳膊纏住,随着他一步步踏入,那細白的胳膊如蛇攀附而上,待他靠坐在池邊時,她已經自動自發地給自己在他懷裡找了個最妥帖的位置,騎坐在他腰壑之間,将小臉埋在他頸側大動脈處,痛苦又似歡愉般地低低嘤泣。
“嗚嗚……媽媽……我想……回家,嗚嗚嗚……别追我,滾開……不,不要……爸,哥,救我……”
整個浴池都是小雌性的哭聲,随着水花一波一波地打在奧倫胸口。
開始他看着懷裡的小東西,皮膚雪白細膩,完全不像鼠兔族的雌性會有的樣子,這等劣質獸人在野外進行分化的結果,大多數皮膚粗糙黝黑,最好的是呈蜜色的光滑色澤。
有色獸人多數會淪為貴族玩物,或成為酒街陋巷裡的平民。
能擁有如此淺色系漂亮膚色的野生小雌性很罕見。
淺色系獸人都出自貴族家庭,有些如他們皇室龍族一般的蛋生獸人,沒有遭受烈日的熾烤,擁有金銀般的皮膚發色,貌美者比比皆是,更是力量的像征。
她太瘦小了,細細的手臂、長腿,不盈一握的小腰,合在一起也能被他輕易折斷。
瘦巴巴的,原身有兩對,化形後除了屁股,上圍隻有一對,可憐得“不忍目睹”,這話是奧倫唯一的姐姐,帝國第一大美人常用來嘲諷上圍不如她的雌性說的。
女人着意的事情,總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現在,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裡鑽的小雌性,那點點上圍連他的一半都沒法比,委實是侮辱了這難能可貴的“勾引”帝國最兇暴又最具魅力的唯一單身皇子的機會。
奧倫靠在池岸邊,單手支頭,看着懷裡的小雌性如何别有所圖、興風作浪,可惜折騰了半晌,也不得要領,隻知道哭。
他眉間蹙了下,擡手,一把扣住頸間埋伏的小臉,擡起面對自己。
指勁有些重,一下掐疼了琪瑤,她恢複了片刻清醒,眨眨大眼,滾落兩串大大的淚花子,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那個金瞳男人,他沒有扔掉她嗎?
她看清當前的情形,又羞又窘,可是身體裡瘋狂叫嚣的本能很快推掉了所有的意識,本能告訴她若沒有這個人幫她,她會死!
“求求你……”
小雌性的聲音有些發顫,像她過于可愛的五官一樣,清純甜美。
她像突然開竅了似地攀上奧倫的脖頸,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似染露的黑葡萄,濕漉漉,黑得純粹又神秘,帶着巫術般眩惑誘人的光,深深倒映着男人冷淡克制又極緻禁欲的俊美面容。連同這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也很罕見,隻有南邊沼澤的女巫們才有這樣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