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幫你們一起包餡餅吧。”我趕緊說,生怕打破這家庭的和諧。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氛圍讓人不自覺就想要去融入。
制作土豆餡餅的步驟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
首先要将土豆去皮,切片再切絲。将發面團揪一小片下來,用擀面杖擀開,把切好的土豆絲放進去,再加上點胡蘿蔔絲、青椒圈以及火腿丁卷一團收緊邊就可以入鍋煎了。
這是一般家庭都會選擇做主食的經濟實惠餐,從小到大我不知道做過多少回,雖然我的食材遠沒有埃斯梅準備的那麼貼心豐盛,但多加幾樣東西而已,步驟還是大差不差。所以雖然有一段時間沒做這活計,有點控制不好捏面片收邊的力度,但是做了三四個之後就逐漸熟練上手了。
埃斯梅也做得很順利。她絕對是廚藝工作上的巧手,看她速度手法的熟練程度,想必平時沒少在廚事上花時間鑽研。每一個經她手捏出來的餡餅邊緣厚薄均勻,黏度正好,既不至于散開掉出内陷,也不至于太密太緊而煎不熟。
卡萊爾平常做大小手術,這都是精細工作,所以他動手能力以及學習能力也相應很強。在捏出幾個奇形怪狀厚薄失衡的餡餅之後,他逐漸掌握這項工作的技巧,可以捏出合格的餡餅來。但盡管如此醫生面對這項工作還是略有點狼狽。時不時就有一團面粉掉到卡萊爾黑色休閑褲上,染開大塊白色。
而除了埃斯梅和卡萊爾之外,其他人的狀況顯然就有那麼點不容樂觀。
貝拉是所有其他人中還勉強能應付這項工作的,這大概歸功于她轉化時間不長,實際上還沒有完全忘記作為人類時候一些基礎生活技能。不過看得出來即使是生為人類時候她大概也不經常做飯,或者習慣于加工一些預制半成品,而并非從零開始,制作這種廉價簡餐。她切土豆絲的工作明顯有些過于别扭和小心,切出來的成品不是太粗就是太細,總沒有完全合适。但她還在認真堅持。
而與之相反,愛麗絲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切土豆絲。她正鑽研着怎樣用更小一号的刀具将原本滾圓的土豆雕成一朵玫瑰花。細細薄薄的不規則土豆片散落在手邊,可就是不見一點兒埃斯梅要的土豆絲的影子。
賈斯帕注意力就根本不在土豆上。他一手攥着刀一手很快在削,刀尖時不時就戳上他手掌可他完全不在乎。這種情況發生是種必然,因為賈斯帕眼睛根本沒有一秒放在刀子或者土豆上。他全幅心神都集中在愛麗絲身上,眼神裡滿滿都是戒備和保護欲。我都懷疑他是否還記得我們都是吸血鬼,擁有堅硬軀體,愛麗絲手裡的刀子其實根本不能傷到她分毫。
埃美特就更别說了。愛麗絲是忘記,他是直接放棄。先是因為餡餅裡放餡太多或者收邊太用力,總将卷好的餡餅給毀掉而被羅莎莉趕去削土豆。很快又因為削土豆太不細緻,讓他切土豆絲結果切出來簡直是土豆片而被貝拉趕回來。
到最後埃斯梅放棄了,埃美特自己也放棄了,他索性手一拍搬張椅子坐到羅莎莉旁邊,手指沾上點面粉,在羅莎莉美麗的側臉上點點點,直到她終于忍無可忍朝他發火,樂颠颠消停一會,然後繼續重複他的遊戲,樂此不疲。
當餡餅磕磕絆絆包到一定數量時卡萊爾開始煎餅,愛麗絲則和賈斯帕洗幹淨手,伴随着愛德華不知道第幾首鋼琴曲在客廳裡跳起雙人華爾茲。
羅莎莉和埃美特的遊戲還在繼續,貝拉切完全部土豆絲也轉過來幫埃斯梅一起包餡餅。
廚房裡突然傳來一串噼裡啪啦的聲音,所有人轉頭去看,埃斯梅想站起身去探查但大腿上放着東西不方便起身。
“貝拉親愛的,你能不能去幫我看看卡萊爾他怎麼·····可能是爐竈,那竈台一直有些問題。”埃斯梅自己實在脫不開身,于是将求助的目光轉向貝拉。
貝拉也很愛莫能助,她渾身上下簡直沾滿面粉,我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一站起來我們這裡就将粉塵漫天飛。
“我去吧埃斯梅,我經常做菜,我知道怎麼處理。”沒有人會舍得看埃斯梅這樣的人需要幫助卻視而不見,我将褲子上一點面粉掃到紙巾上站起身,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