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淮是在給蘇柳發消息過去,半小時後遲遲沒有得到回複,才撥通的語音電話,卻依舊沒有人應答。
路易淮心裡不好的預感升起,起身離開辦公室。
蔣旭迎面過來:“路總策劃部門……”
“暫停延後。”
路易淮說話時,腳步也沒停下,火急火燎的大步往外走。
“哎……路……”蔣旭站在原地,不知所雲,喃喃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路易淮開車回到公寓,整個公寓安安靜靜,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樣子。
“柳柳?柳柳。”
沒人回應他。
路易淮低下頭,看上去幾分落寞。
她走了。
良久,他忽的想起來什麼,着急朝着書房走去,他放在電腦旁邊的東西明顯被觸碰過。
這些,是他忘了收起來的。
路易淮心裡堵得厲害,他沒想讓她知道這些。
路易淮再次撥通蘇柳的号碼。
“嘟……嘟……”
聽筒裡每傳來這一機械的聲音,路易淮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電話接通,兩人沉默了好一陣,依舊是路易淮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柳柳,你在哪?”
這處籃球場上,或許是天冷原因,他們都大多想要都待在家裡,不想出來抵着涼風打球。
蘇柳還是走到這裡來了,在這裡等着路易淮過來找她。
随着天色漸晚,這天也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密布,下一秒,毫無預兆的,一顆雨滴就打在了蘇柳的肩頭,彈在她的羽絨外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雨點漸漸落下,蘇柳站在二月的枯樹前,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模糊了視線,眼睫輕顫,她緩緩擡起手,雨點落在她的指尖上,又滑落。
隻能流過,留不住。
雨水漸密,旁邊行人不是在躲雨,就是撐着雨傘在夜色裡暢行,隻有蘇柳站在雨裡,任由雨水打濕她。
頭頂處覆蓋了一片陰影,她再感受不到雨水的肆意,餘光她看了眼握着那隻傘柄的手。
路易淮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撐傘。
黑色的傘融入夜色,偏向她,雨水傾斜打濕了他的後背。
“路易淮,又下雨了。”
她的聲音還帶着哭腔。
又下雨了,依舊是他們,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初夏的夜晚,隻是時間不同,彼時心境也不同。
蘇柳低下頭,猛地轉過身,踮起腳尖,擡手緊緊抱着他的頸脖,輕顫着身子。
“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來找我。”
“路易淮,我們……”她哽咽着說:“我們不是都分開了嗎?”
路易淮滾了滾喉嚨,好多話都想和挽挽說,最後說出口也隻有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他不該傷害她。
“啪嗒”一聲,黑色雨傘落在地面,任由雨水帶動着将它翻轉,迎着雨水靜靜躺在地上。
路易淮松開傘,傾身伸出雙手,緊緊将人擁抱在懷裡。
他喜歡她的,一直都喜歡。
蘇柳心裡過不去的坎,都被路易淮一一撫平了。
雨水肆意侵染他們,而他們不管不顧,在雨中緊緊相擁。
“柳柳。”
路易淮輕喊她,帶着乞求的語氣。
他說。
“再喜歡我一次。”
“好不好。”
再喜歡我一次。
這一次,我會用盡全心去愛你。
***
“阿嚏!”
打個噴嚏不算什麼,但蘇柳一早上已經連打好幾個了。
宋靜:“怎麼了這是?感冒啦?”
蘇柳想起昨晚那場雨,此刻鼻子是還有點不舒服,不通氣。
她沒什麼氣力的回答宋靜的話:“嗯,估計是。”
“不是,你這怎麼請了天假,反倒還生上病了。”宋靜好奇着問。
不都是,生病才請假麼。
“昨天下雨,出門沒帶傘,淋着了。”
“這不好辦?”宋靜朝她擠眉弄眼道:“打個電話讓路易淮來接呗,還淋上雨了。”
蘇柳:“……”
能說,就是他也來了,兩個人一起在淋雨嗎?
“行了,先不跟你聊了啊,我得先去交報告了。”
“好。”
又走了兩步,宋靜回頭提醒道:“你記得喝點感冒藥啊。”
蘇柳悶悶的鼻音“嗯”了聲。
……
中午吃過飯後,蘇柳就吃了感冒藥,但好像又沒什麼效果,鼻子依舊不通氣,喉嚨管還是疼。
好在今天病人不算太多,蘇柳下午到點就下班了。
五步一走吸鼻子,十步一走打噴嚏。
“感冒了?”
蘇柳定睛,路易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前的。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又問:“吃過藥了嗎?”
蘇柳點點頭。
中午吃過了。
“你怎麼在這兒?”
“接你下班。”
“哦。”
“能走嗎?”
“……能。”
她隻是感冒而已,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連路都走不了。
兩人坐上車,路易淮一邊開着車一邊問:“一會兒想吃什麼?”
蘇柳偏頭看他:“你做嗎?”
路易淮:“想出去也行。”
蘇柳擺着頭。
她比較想要回家坐着。
“你做吧。”這次蘇柳不再思考,脫口而出自己想要吃的幾道菜,“辣子雞丁,紅燒排骨,炒青菜。”
“行,湯想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