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默默一句。

“……我帶着口罩的。”

宋靜不理她這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蘇柳輕歎了口氣，打開了辦公室門。

“去哪啊?”

“洗手。”

宋靜買的奶茶喝的有點膩，蘇柳洗過手後，就打算去販賣機買瓶水喝。

護士站的兩個值班護士和幾個實習生圍在一起，其中一個護士看到了旁邊路過的蘇柳，朝她喊了一聲。

蘇柳走了過去：“怎麼了嗎?”

護士指了指擺放在台上的好些瓶飲料：“這些好像是VIP病房那邊的家屬送過來，說是……你的一個故人，請科室醫生護士喝的。”

故人。

蘇柳低下眼。

全是青梅綠茶。

蘇柳神色平靜，抿了抿唇沒說話。

正要走，護士問她：“蘇醫生，你不喝嗎?”

她淡聲回：“不喝了，你們分了吧。”

蘇柳走去販賣機處，買了一瓶礦泉水就回了辦公室。

“我怎麼覺着，蘇醫生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跟蘇醫生一起查房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剛查完房，這會兒就送水來了，你們說，咱們蘇醫生會不會和那VIP家屬，有點兒什……”

“在聊什麼?”

幾個人聞聲看過去，立馬噤了聲，站好：“葉……葉醫生。”

葉蕭看着幾人：“工作時間别閑聊。”

說罷，就這麼離開了。

看着葉蕭離去的背影，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個女護士眼神緊緊跟随着葉蕭身影。

“科室一根草，溫文又儒雅，感覺還是葉醫生和蘇醫生合适。”

一旁實習生随手打開了一瓶飲料，喝了一口：“有嗎?我還是覺得和故人合适，一看以前就和蘇醫生有點什故事。”

“……”

晚上，蘇柳下班，在公寓樓下的小店打包了一份馄饨，一手提着馄饨，一手輸入密碼。

剛進門，包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蘇柳打開燈，将馄饨順手放在鞋櫃上，摸出手機，一邊換鞋一邊接姜韶婉打來的視頻。

“剛下班啊?吃晚飯了嗎?”

換好鞋，蘇柳提着馄饨走到餐廳。

“沒，準備吃呢。”

因為工作性質，醫院有調班，有時候回家晚，害怕打擾家裡人休息，為了方便，蘇時儒買的公寓離醫院也近，打車不過十分鐘時間，蘇柳就自己搬了過來，有時間才會回家裡。

又和家裡人聊了幾句，姜韶婉他們知道蘇柳上班累，簡單聊了幾句，叮囑她認真吃晚飯，好好休息，之後就把電話挂斷了。

蘇柳看着打包回來的馄饨，吃了一兩個，就不太想吃了。

感覺不太餓，又或許是餓了沒感覺，現在反倒沒了胃口。

蘇柳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頭，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天花闆上懸挂的水晶吊燈。

不知道在想什麼。

城市的夜景，霓虹燈交織閃爍。

程碩是今晚回的國，一回來，就聯系了幾個好兄弟聚餐。

一個包間裡，當初的幾個少年如今都已蛻變成長，聚在一起，還是會有說不完的熱鬧話。

幾個兄弟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酒，包括路易淮。

程碩悶了一口酒：“好久沒這麼痛快了，老子終于回來了。”

鄧钰問他：“不走了吧?”

“走個屁。”

衆人笑，程碩看向旁邊一直喝酒沒怎麼說話的路易淮。

“淮哥，我這回來了，你也不用高興的一直給自己灌酒啊。”

劉傑笑話他，差點沒一個酒杯朝他扔去：“程碩你丫的自戀到一哥那兒去了。”

程碩自顧自問路易淮。

“淮哥，看我回來要不要說點兒什麼?”

路易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着繼續喝了一口手上的酒，看着手裡的紅酒杯，意有所指。

“回來了，真好。”

幾年前，他是唯一一個沒喝酒的。

而今晚，他是唯一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

最後是周霁川、程碩兩人，将他帶回了公寓。

還是原來的公寓。

程碩問：“淮哥怎麼一直住這兒。”

周霁川回頭看向沙發上坐靠着的人。

“舍不得吧。”

路易淮接管路氏有幾年了，而這間公寓離集團并不近，他卻一直住在這處公寓。

如果不是心裡不舍，也不會有其他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