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聞着空氣中交織的複雜氣味，輕皺起眉，表情有些不适，忍不住抽紙捂着嘴輕咳了兩聲。

路易淮看手機的動作一頓，餘光看了她一眼，随後掀起眼皮看桌上抽煙的幾個人：“煙滅了。”

桌上人皆是一頓，包括蘇柳。

沒人反應過來。

程碩反應倒是快：“都滅了都滅了，人女生還在這兒呢，讓人吸你們二手煙，文不文明?”

“……”

一個人滅了煙，其餘幾個也紛紛滅了煙頭。

“不好意思啊，同學。”

話是給蘇柳說的。

蘇柳搖了搖頭：“沒事。”

鄧钰小聲一問：“一哥啥時候管過這群人抽煙啦，以前他那些女朋友在，也沒見讓滅煙啊。”

程碩：“說啥呢，以前那些不都自己還要抽嗎?有啥好滅的。”

劉傑哈哈笑了兩聲：“這些人，初爺在的時候不敢抽煙，初爺走了，一哥還不讓抽。”

煙是滅了，但空氣中還是會殘留着些氣味，但比先前沒滅時好多了。

不知道是太餓，還是燒烤串太過好吃，蘇柳一連着吃了好幾串。

每一串燒烤串上面都加了不少香料，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蘇柳認真的吃着碗裡的燒烤娃娃菜。

好像突然就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麼總是到這裡來聚餐了。

一個是氣氛，一個是味道。

吃到一半的時候，旁邊的路易淮起身離開，沒一分鐘又回來了。

回來時，手裡還拿了一瓶鮮橙飲料。

蘇柳還在認真的吃，眼前突然就多了一瓶飲料。

蘇柳擡頭對上路易淮那雙深邃的眸子。

“解膩。”

“……好。”

衆人：“……”

劉傑小聲點評，隻用着旁邊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去年兮爺拿烤串，今年一哥遞飲料。”

……

天色逐漸晚了下來，大排檔來的人越來越多。

蘇柳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姜韶婉發來了消息，問她去哪了，晚飯吃了沒有。

蘇柳給姜韶婉回了微信，末了，還補了一句“就快回來了”。

發完這一通消息，蘇柳看向旁邊的路易淮，路易淮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頭看她。

“吃好了?”

蘇柳點了點頭：“嗯，好了。”

“要回去了?”

“嗯。”

路易淮起身：“那走。”

蘇柳目光瞟了一眼桌上的人，跟着一道起身。

周霁川将剛兩人的話聽得到差不差，在路易淮準備離開時問了一句：“一會兒還過來嗎?”

路易淮沒直接說要來還是不來，隻是說了一句：“看情況。”

周霁川點了個頭，沒再問了。

兩人一道走到路邊，路易淮剛準備打車，蘇柳出聲問了一句：“要不要……先走幾步?”

路易淮看着她沒說話。

“剛吃的有點多，消，消個食。”

“嗯。”

兩人并肩在道路上走着。

蘇柳問他：“你不餓嗎?”

下午的燒烤，他都沒吃什麼。

“還好。”

晚風輕輕吹來，少女披在肩頭的發絲随着風飄曳。

“路易淮。”

“怎麼?”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她能看出來。

或者說是聽出來。

從他打電話喊她名字的時候。

同一瞬，路易淮沒否認卻也沒承認。

沉默着，什麼也沒說。

更像是默認。

他不想說，蘇柳也不會強問。

少女目光看向别處，眼睛忽然變得閃亮：“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便撒腿朝一邊跑去。

路易淮看着少女的背影，眼裡一絲情緒湧動，很快又恢複，讓人察覺不到。

沒多久，蘇柳就跑了回來，回來時，手裡還拿着一串糖葫蘆。

她伸出手将手裡的糖葫蘆遞在他身前，笑意在臉上蕩漾開來。

“吃這個，心情好像會好點。”

她不去問他因什麼而心情不好，而是在想，什麼能讓他心情變好。

路易淮看着少女臉上的笑，失神片刻，随後緩緩擡手接過那串糖葫蘆。

蘇柳見他接過那串糖葫蘆，臉上笑意更勝。

“路易淮，我們坐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