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爺瞥了一眼闵希,皺眉道:“你也别哭了,你娘不就說你兩句!”
闵希捂着幾乎要被扯下來的耳朵,也不說話,偏頭擦了擦眼淚。
……
“好了,到府上了,老爺,怎麼處理這個賤貨!”終于回到府上,許夫郎迫不及待地狠狠又扭闵希肩膀。
闵希低着頭一聲不吭,将所有的痛都咽下去。
很多人都看着,都覺得沒多大事。
然而事實上許夫郎身體健壯,闵希細胳膊細腿兒,正是青蔥一般的年紀兒,肌膚白晳細膩,更何況許夫郎沖着捏死他來的。
真想捏死他!
咬牙切齒的,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大仇多大恨呢。
闵希親娘沒去世前,是正房,那時許夫郎就悄悄記恨上他了。
親娘的外家當時還很強,但是伴君如伴虎,一朝失寵,全家被流放。
禍不及外嫁女,親娘沒被牽連。
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親父就開始對他親娘冷言相對了。
而他親娘,本來娘家被流放她就夠難熬的了,自己的夫君又恨不得她早死,生怕受到牽連。
她一直郁郁寡歡,後來一場小病就将她年輕的性命奪走了。
許夫郎一直觊觎他親娘嫁過來時的嫁妝,
現在闵希也不想要那個嫁妝了,他隻想盡快離開文家。
想想隻剩下三天,所有他都能忍。
闵老爺看了他們一眼,分明看到了也不阻擋,隻說:“先送少爺回房休息,沒我的命令,一步不許出去。”
一群家丁簇擁過來,闵希吓了一跳,小小打了個哭嗝,細聲說:“我自己會走!”
“小賤貨!”許夫郎沖着闵希背影啐了一聲,扭頭見闵老爺已經走遠,屁颠屁颠追上去:“老爺,就這樣白白放過他嗎?”
闵老爺掃了許夫郎一眼,道:“那你想奈何,殺了他?”
許夫郎心頭一顫,趕緊擺手道:“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呢?哎呦,老爺你怎麼說出這種話?”他輕輕錘了闵老爺一小拳:“人家可是連兔子都不敢殺的!”
闵老爺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說:“你啊!想說什麼快說吧!”
許夫郎送他妩媚一笑,羞怯道:“我就是想問老爺不會還想給他嫁妝吧?”
闵老爺皺了皺眉,變得嚴厲:“你不要老是打那份家産的主意!”
許夫郎立刻嬌聲道:“放心吧,老爺,我不打,我才不是想要給吉哥兒當嫁妝,就是想問問啊。”說着,他往後理了一下鬓發,妖媚一笑:“老爺那那份家産,你想用來做什麼呢?”
闵老爺道:“我自有打算!”
問不出什麼,許夫郎讪讪一笑,怯怯地說:“老爺英明!”
闵老爺眸光一寒道:“放心吧,絕不會讓那窮小子那般如意!他想娶就娶?沒這麼容易!”
看許夫郎羞怯的樣子,闵老爺捏了捏他臉頰,又說你呀!
看着他背影,許夫郎啐了一聲狗男人!
……
這邊被一群家仆跟在身後,闵希小碎步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他們攆上來。
倒也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症,而是有幾個家仆就是盯着他走路不自覺扭起來的腰肢看,就扭那麼一點點,每個人基本都會,他們卻眼底冒着精光。
覺得他很騷。
經過今日之事後,他們就更覺得他可以欺負了。
以前他們也這樣,但是不敢造次,現在他們話已經說出來了,還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給他聽的。
“這腰兒扭得真得勁兒,哎,想上去插兩把!大少爺這麼嫩,說不準還能插出水來,嘿嘿嘿!”
有個膽子大的走快了兩步,還沖他大聲喊道:“大少爺,别跑這麼快呀!”
“跟我們說說話呗,昨晚舒不舒服呀?你們是不是做到很晚?啧啧啧,今天這麼早都還沒起床?”
“那個窮小子文绉绉的,他不行吧?早知道你能嫁他,還不如嫁我呢。”
他拍拍胸膛:“我身強體壯,一定比你比那個單薄的臭小子厲害,伺候得你不要不要的!”
闵希捂住了耳朵,跑得更快,他不想聽這些污言穢語。
等到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将門關住了,迅速地合上了門闩,緊緊地抵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