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條件可以提。”
他大吼,“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語氣依舊淡的過分,“我很忙,晚會兒再聊,條件你可以想。”
随即挂了電話。
他猛地把手機甩在地上,轉身看見自己為她做的那桌子菜,猛地過去把它們推倒,湯濺了他一身,破碎的碗片把他的手割傷了,在流血。
他卻突然蹲下來,眼淚像條流不盡的小河一樣淌着,血滴到地上,他卻渾然不覺。
他想起他上次受傷時,她慌張焦急的樣子,拿着藥箱給他包紮,動作很輕,還一直哄着他。
對,受傷要找藥箱,藥箱,藥箱在哪呢?他心裡的委屈簡直像條瀑布一樣嘩嘩流。
他想起她對他說過的話,她為他包紮時輕柔的動作,心疼的表情。
他又順着這些想起她的好來,給他買東西,事事以他為先,在乎他,愛着他,給他承諾……
承諾?!
他猛地擡起頭,也來不及管手上的傷口,極速沖到卧室裡從床頭的小櫃子裡找到了那張紙。
是她的承諾書。
是他們結婚時,她寫給他的承諾書。
我愛你,會永遠愛你,會隻愛你一個,永遠不會變。右下角是她的名字。
對,對,她這人最守承諾了,他像漂泊在海上的人終于抓住了一根浮木般,從床頭櫃子裡又拿出備用機給她打電話。
血有點幹了,手機屏幕上都粘上了印子。但他毫不在意,終于接通了電話。
他開心的把手機挪到耳邊,剛要嚣張地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你好。”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看着手機上的号碼,确信這就是她的号兒,他罵道,“你是誰!讓她接電話。”
對面說:“不好意思,我們總裁在忙,如果您有……”
他不聽,把紙拿遠後流着淚大哭,“你讓她!讓她接電話!你憑什麼接她的電話!你有什麼資格接她的電話!”
男人淡淡應了聲,随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熟悉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疲憊,“有事兒待會兒聊,我現在沒空。”
他可不管她有沒有空,他是來提醒她的,他抽抽嗒嗒地說,“你,你說過的,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承諾過的,”他的聲音更加沙啞,“你寫了承諾書,說你會永遠……”
“夠了!你能别來沒事兒找事兒了嗎?離婚是你提的,我如你的願,别再來煩我。”
挂斷了電話。
他流着淚再次撥打,卻發現再也沒有撥通。
淚水迷糊雙眼,他又看到那張承諾書。
我愛你,會永遠愛你,會隻愛你一個,永遠,不會變。
他的淚把“永遠”兩個字,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