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傅又怎麼知道陛下是誤會了馮大将軍呢?不說别的,馮大将軍雖然是武官之首,可他打過幾次勝仗?他還是馮家的家主,可他那侄子接連犯錯,他作為長輩又何曾管束過?陛下就算不喜馮大将軍,又有什麼問題?”
小皇帝又在旁邊重重點頭,皇嫂簡直說到了自己心坎裡。
聞楚是确定了小皇帝對馮高的厭惡,但是馮家不能出事,如果這案子一定要查,就隻能犧牲他那個侄子了。姓蘇的老東西一定要讓大理寺摻和進來,怕也是沖着馮家去的。
要保住馮家,就隻能舍棄馮策了!
之前聞楚一直覺得姜宛亦不過是一個女子,再怎麼樣也翻不起什麼浪,但是這會兒卻有些改變想法了。他想要控制這個小的,就一定要早點先處理掉姜宛亦,到時候姜家自然也就失去話語權了。
且讓她得意幾天,不聽話的人也就沒有必要留着。
姜宛亦并不知道聞楚已經決定對自己下手了,上一世因為自己也是他的傀儡,還時不時會借自己的手行事,也就不會對她太早下手,而如今她明着和聞楚打對台,聞楚又怎麼會放任呢?
之後的幾天,姜宛亦還是陪着小皇帝努力學習,自從蘇太師出馬親自帶娃之後,小皇帝的學習效果也是突飛猛進,幾乎每天都有不小的收獲。
目前東淩國最重要的兩件事也都有了進展。
恩科的時間定在了兩個月後,十月的天雖然已經有些涼了,但也是能安排出來最快的時間了。畢竟全國的學子們要從各地趕來都城,要給他們留足趕路的時間。
公布恩科的消息之後,已經有不少都城的子弟陸續開始報名,登記的名單已經不下百人。
而另一樁貪污案卻有些棘手,剛剛被抓的時候,馮策還是咬死不承認的,可昨天卻突然松口,對貪污之事供認不諱,但卻漏洞百出。
姜宛亦聽到案情彙報的時候就猜到,一定是有人給牢裡的馮策遞了消息。
案子是由大理寺主審,那麼人自然是關在大理寺的。且因為馮家本身也有嫌疑,所以馮家人也不得進行探視。可到底是聞楚手眼通天,哪裡都留了自己的人手,接觸到了馮策。
刑部尚書認為,既然馮策都已認罪,且表示所有的事情馮家都不知情,那麼就可以結案了。
但是大理寺卿可不是這樣草草了事的性子,這口供根本不能自圓其說,何來結案一說?
“馮策确實認罪,但是他貪墨的可不是銀子,而是軍備!那麼多的軍備怎麼可能不翼而飛?他說賣掉了,那又是賣給了誰?誰能膽大包天到敢買下軍中之物?若真有此人,那不應該繼續追查到底,找到此人一并定罪嗎?”
大理寺卿根本不認可這份供詞,直接在早朝時和刑部尚書吵起來了。
大理寺卿的話句句在理,若真如馮策供詞所言,确實應該繼續追查,即便是與馮家不相幹,也不能隻定了馮策的罪就結束了。
不少人都站在了大理寺卿這邊,最後這案子自然是不能結。
聞楚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果然當初就不該選這種廢物,若不是當初要借馮家的勢力,聞楚是看不上馮家的任何一個小輩的,甚至馮家如今這輩人,他也并不是多瞧得上。若不是如今朝中武将青黃不接,又怎麼輪得到馮家當上武官之首?
好在當初那些軍備都處理得很幹淨,隻要馮策咬死不說,大理寺那邊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馮家,更查不到自己,所以聞楚此時并不慌張,任由其他人争執着。
姜宛亦在上面看到聞楚這般事不關己的模樣,也覺得很不對勁,很快也猜到了他可能得下一步行動。
朝堂之上她盡量不多說話,但是下了朝後還是提醒了小皇帝,得讓大理寺那邊盯緊了人,不能讓人出什麼意外。
隻是大理寺盡管加派了人手,還是沒有防住。
兩日後,原兵部武庫司郎中馮策在大理寺獄中“畏罪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