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信息素腺液。”
“絕不可能!”
亞薩還未張口,諾林像隻兇狠的護崽母豹,他将亞薩往懷裡一帶,惡狠狠地瞪向雷諾。
亞薩安撫性地拍了拍諾林,柔聲問:“你想用來做什麼?”
“這次任務過後,我的易感期就要到了。”甚至可能提前,受亞薩信息素的影響。
雷諾說得隐晦,但是意思在場的都明白。alpha的易感期如omega的發情期,都是難以逃避的生理期。這個時期的alpha較平時情緒波動劇烈,整個人也更加脆弱,他們極度渴求自己的omega。
對于alpha來說,沒有認定的對象且罷,尚可以用粗劣的假信息素安撫劑糊弄過去。可一旦alpha有了自己認定的omega,他們渴求的信息素便有了定格,使用雜味的信息素安撫劑無異于飲鸩止渴,這隻會使他們情況更加糟糕。因而,這類alpha往往隻能硬生生熬過去,期間大概率會發生自殘。
雷諾也是如此,他生來就對那些信息素安撫劑過敏,從來隻能靠意志熬過去。如果亞薩可以提供信息素腺液,他會不必那麼煎熬。
雷諾對此沒抱希望,畢竟正常人都不會答應這個荒謬的請求。他提出這個條件,很大成分是單純想氣諾林。
誰料,亞薩竟仔細思考了一番,簡單回了一個字:“好。”
“亞薩!”諾林低聲斥責,“我不允許。”
“沒事的。”亞薩湊到諾林耳畔咬耳朵,“就這一次?我不想欠他什麼。”
“你還想有下次?”諾林有松口迹象。
“就一次。”亞薩撒嬌,“不要告訴哥哥這件事,好不好?”
諾林無聲歎了口氣,算作默認。
雷諾在一側看着兩個omega親昵的互動,說實話有些嫉妒,這般生動的亞薩他還是第一次見。
得知亞薩醒來的消息,院方讓亞薩去做複核體檢。諾林借着檢查空檔,将亞薩醒來的消息告訴奧斯維德。
亞薩剛檢查結束回到私人病房,房間門就被砰地推開。奧斯維德風塵仆仆第一時間趕回醫院,不知去幹了什麼,身上還帶着血氣。
“亞薩。”奧斯維德一把抱住亞薩,力氣之大似乎要将亞薩嵌入身體。
“嗯,我在。”亞薩回抱住奧斯維德,語氣無限溫柔。
奧斯維德緊繃的弦一瞬間繃斷,他渾身卸了力,頭無力地枕上亞薩頸窩,聲音帶着哽咽:“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強大如神佛的奧斯維德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擊,看似不經風吹的亞薩卻在兩方關系中表現出強大。
“你沒錯。”亞薩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态,掌心輕覆上奧斯維德後腦勺,“哥哥,你累了,該休息了。”
那句話就像是催眠魔咒,奧斯維德顫抖的呼吸漸漸平穩,良久沒有動作,似乎真的睡過去一般。
雷諾怔怔看着萊溫特兄弟的親密姿态,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就在這時,有人踢了他一腳。
是諾林。
諾林指了指外面,示意雷諾和他出去。出門時,諾林還蹑手蹑腳關上門,留兄弟倆獨處。
醫院天台。
太陽西沉,燥熱的落林星氣溫陡降。夜風吹動着諾林鬓角的碎發,他指尖的微光,在漸漸暗下的天色裡愈發明亮。
omega吸煙得極少,諾林的氣質卻與香煙并不違和。
如果說亞薩是雪原上遺世而獨立的聖潔冰蓮,那諾林便是雨林裡盛豔到糜爛的血玫,燃盡生命地肆意吐露芬芳。天地間最蠱人的兩朵花,都被奧斯維德撷了去。
“妒忌奧維?”諾林眼神眺過缭繞的煙霧似望向遙遠的過去。
“怎麼可能?”他們是兄弟。
諾林冷呵:“坦誠一點,我當初也妒忌得發狂。六年前,我得知亞薩被海盜擄走,燃起的第一個念頭是希望亞薩永遠不要再回來。”
雷諾難以置信,之前諾林對亞薩的親昵和維護不像作僞。
“意外?”諾林輕撚煙支,“誰讓我生來就是一個惡毒的人。”
“現在呢?”
“誰要是膽敢傷害亞薩絲毫,我會要他的命。”諾林目光如劍直直射向雷諾,“斯特林,你們真以為自己行事很隐蔽?”
“我有什麼好隐藏的?”雷諾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