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艙内。
亞薩掃了眼四周,沒有遮擋物,一覽無餘,顯然是個低級的訓練場景。他以為對方至少會選擇稍難一些的場景,比如荒漠星可以制造風沙和流沙來提高難度。不過根據亞薩經驗,對方并沒有選擇這些附加項。
說實話,亞薩有點失望。
連挑戰都不敢的對手,簡直無趣至極,不如快點結束。
白色機甲迅猛如一道閃電,在黑色機甲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竄到對方面前。
光刃閃現,手起刀落,黑色機甲頭部落地。
“經判定,黑方已無法戰鬥。戰鬥結束,白方勝。”
整場戰鬥,黑色機甲動一步未動,便被白色機甲一刀結果掉。
艙外觀戰的衆人霎時被驚住。可沒容許他們神遊太久,艙内緊接着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将衆人的魂喚回。
現在的機甲為了追求所謂的“人機合一”,駕駛者可以感受到機甲遭受的傷害。雖然為了保證駕駛員安全和避免延誤戰鬥,機甲的疼痛屏蔽機制可以屏蔽大部分的疼痛,可是仍有極小的疼痛感會通過傳導針反饋給駕駛者大腦,産生“受傷”錯覺。
也就是說,剛剛對戰的安迪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脖子被切斷,還能“看見”自己的頭掉地上,咕噜噜地滾遠。
要是精神脆弱者,估計就瘋了。
這并非危言聳聽。最糟糕的結果便是那種錯覺讓大腦啟動死亡程序,從而讓駕駛者産生真正的死亡。
原來有一段時間,機甲追求高同步率以提高作戰敏捷性,可是疼痛屏蔽機制又不成熟,這就導緻有駕駛者因模拟訓練緻死。
“安迪,醒醒,你活着。”
潺潺如冰泉的聲音淌進安迪的耳朵,安迪驚醒後立刻摸了摸脖子,發現自己的頭還在,緩緩舒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因驚吓全身像浸過水一樣,每一個毛孔都滲出冷汗,四肢也酸軟無力。
“你選擇荒漠星這種無遮擋物的場景,暴露了自己敏捷性與臨場反應能力差的短闆。在這種幼兒園場景都接不住我一擊,廢物,滾去旁邊模拟艙選擇困難模式訓練。”
安迪被說得滿臉通紅,整個人如水煮的蝦米。他現在回想起來又羞又愧,灰溜溜地低頭出了模拟艙去别處訓練,甚至因腿軟還差點摔了一跤。
經此一戰,沒有人認為亞薩能赢是因為他的對戰者是個廢物。他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擇出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亞薩卻遠勝他們。
“下一個,進來。”
第二位alpha臉上的輕蔑早已消失,他硬着頭皮進去手忙腳亂地完成精神連接。因為他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技不如人,結果可想而知——被秒了。
“你這個懦夫,還沒打就認為自己會輸,還能打赢誰?滾去訓練,下一個。”
第三個堅持得稍久一些,可是下場卻更慘烈,直接被光炮轟得連渣都不剩。
接下來的六人,對戰表現大多乏善可陳,不過,也有個可圈可點。一個場景選擇在水星的女alpha,在亞薩手下堅持半小時之久,最後以死相拼斬掉亞薩一臂。
終于輪到那位出身米爾斯家族的調戲者。
在外等候已久的西澤活動了下筋骨,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圍觀了一圈,他确信自己的能力比前面那幾個廢物要強上很多。他知道亞薩很厲害,但是亞薩已經保持高強度作戰2個多小時,還受了大大小小的傷,相對于精神充沛的西澤絕對處于劣勢。證據便是,在後期戰鬥中,亞薩的對戰時間逐漸增長。
“老師,你做好準備了嗎?做我男友的準備。”西澤暧昧一笑,拔腿就要進入模拟艙。
可偏偏有沒眼色的要要攔在他前面,西澤望着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的alpha,眼神瞬間不善。
攔截者不是雷諾,而是一向愣頭愣腦的肖恩。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澤沉聲問。
“老師對戰太久,應休息後重新開始,否則這場對戰不公平。”肖恩局促解釋。
西澤打量着肖恩,發出一聲嗤笑:“喲,你也看上他了?你怕我得到他。”
肖恩的臉噌得變成黑紅:“你胡說,我才沒有……”
西澤眼神冰冷地打斷肖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血統,滾!”
“西澤,你這是種族歧視。”有人看不下去出聲幫襯,“我認為肖恩說得沒錯,老師需要休息。”
在模拟艙内的亞薩聽着艙外的争吵,眼神一暗,他出聲:“我不需要休息。”
聽到亞薩話語的西澤眉一揚:“聽到了沒有,老師說他不、需、要,讓開!”
亞薩的下一句話就讓西澤臉黑成炭:“對于這種貨色,我不會輸。還有,你們剩下的定個順序,等會依次上,我要看看你們有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