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末世了,居然還能體會到排隊打卡過安檢的狀态。
還好天橋并不長,不過幾分鐘,郁思宜就到達了爛尾樓。
爛尾樓的靠近天橋的這一邊,同樣堆放着一些建築垃圾,起阻擋作用的。
真正的市場,從整層樓的中心位置開始,擴散至四面八方。
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一兩百人。
這還沒算後面陸續來的,郁思宜對市場的規模感到震驚。
她快速浏覽求生者和他們身前的攤位,賣什麼的都有,衣食住行,武器玩具……琳琅滿目,混亂至極。
逛到一半,郁思宜竟然看到了眼熟的東西——902小卧室的課桌。
帶着鴨舌帽的二十來歲小青年,看到郁思宜的目光,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課桌,然後又揚起下巴。
全程沒開口,但郁思宜看明白了。
這是在問她:想要這個?你出什麼價?
郁思宜當然不想要這個,小炒店裡并不缺桌椅。
她避開小青年的視線,繼續往前逛。
整個市場的布局像一個稀疏的蜘蛛網,橫七豎八好幾條道。
郁思宜看到一個賣鞋子的攤位,停下了腳步。
一張布單上堆着至少四五十雙鞋子,大多都是運動款,成色還行。
見郁思宜停留,老闆拿起身前的一張紙,亮給郁思宜看——
“飽腹值25以上食物,多買有優惠。”
這個價格差不多,郁思宜看了一路,大緻了解行情。
郁思宜蹲下來挑選,還真看中了兩雙。
一雙符合她腳碼的運動鞋。
一雙男士拖鞋。
拖鞋大了幾個碼,但是郁思宜覺得這樣穿起來還更舒服一些,就挑了這兩個。
她的心理價位,兩個面包換兩雙鞋是值當的。
但為了不挨宰,郁思宜還是拎起兩雙鞋晃了晃,示意老闆便宜點。
老闆見郁思宜挑了一雙拖鞋,也很爽快,雙手比了個“四十”。
郁思宜有點糾結。
她的幹巴面包一個能增長30飽腹值,給一個吧,不夠,兩個吧,那她也太虧了點。
郁思宜掏出一個空礦泉水瓶,示意老闆定價。
老闆猶豫了一下,伸手比了個“五”。
郁思宜又拿出一個面包,比劃三十。
老闆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下35了。
老闆表示不夠,指了指礦泉水瓶,還要一個。
郁思宜搖頭,指了指拖鞋——這玩意兒不值什麼錢,肯出10飽腹值已經很講究了。
老闆撇撇嘴,到底還是答應了。
郁思宜把鞋子塞到背包的外層,順利完成第一次交易。
市場上的東西有九成都是現實世界裡的東西,來源于開門後的掃蕩,充滿了生活氣息。
還有一成,是來自于系統,其中又以食物居多。
倒是也不出奇,末世禮包跟求生者進入末世前的生活,有着非常高的契合度。
人可能不做任何事,但是不可能不吃飯。
郁思宜看到不少攤位上都擺放着食物,都貼心地标注了飽腹值,願意原價或最低九折價格交換。
郁思宜幹吃了三天的面包和炸物,對新鮮的食物有着強烈的需求。
看了一圈,她發現自己的面包還不算糟糕,至少方便攜帶,又容易儲存。
反而是現炒的菜式比較難賣。
郁思宜在盒飯攤前停下了。
說是盒飯攤,其實隻有一盒樣品,學生模樣的攤主滿臉的生無可戀,見到人來,伸手指了指身前的紙闆——
紙闆上被人摳出了“50”兩個抽象的大洞。
盒飯已經冷了,但是兩葷一素的配置還是讓郁思宜心動了。
香菇蒸雞,番茄炒蛋,酸辣土豆絲,配上滿滿一大格白米飯,完全對胃口。
郁思宜掏出面包跟攤主讨價還價。
不能發聲的情況下,大家的手語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郁思宜指指面包,比劃“30”,然後又在面包上面比劃“3”,在盒飯上比劃“2”。
三個面包飽腹值90,兩份盒飯飽腹值100。
看似郁思宜出價低了,但她覺得很合理,因為面包便于攜帶,但盒飯不方便攜帶不說,冷掉之後口感大大折扣。
學生攤主隻思考了兩秒,就果斷同意。
然後示意郁思宜給他一個面包作為抵押,稍等他一會兒。
郁思宜同意了——前提是作為樣品的冷盒飯也留下作為攤主的抵押物。
攤主應該就住在樓上,跑得很快,不到五分鐘就下來了,手裡端着兩盒盒飯。
透明的塑料飯盒被熱氣蒸得發白,但能看出來确實跟樣品一模一樣。
郁思宜爽快地付了剩下的兩個面包,将盒飯小心放進背包。
動作是做給外人看的,實際上背包擴容之後,空間是原來的兩倍,物品收納上也有改善,東西隻要放得下,并不會傾倒或者歪斜。
唯一可惜的就是它始終定位在“背包”上,沒有對食物的保溫效果。
不然郁思宜還是願意多換一些盒飯的。
不光是飽腹值的問題,郁思宜感覺飲食過于單一容易出現後續問題。
食物的豐富程度和量同樣重要。
尤其是系統給了“維生素”,還跟生命值有關,郁思宜不得不多想一層。
鞋子花了兩個面包,盒飯花了三個,郁思宜帶的面包不多,用最後一個跟人換了一個肥皂。
肥皂是開門得到的現實物品,攤主還挺好心,贈送了肥皂盒。
當然了,肥皂也是二手的。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也輪不到郁思宜介意。
比起二手肥皂,還是殘留在皮膚頭發上的喪屍血肉和不知名的污漬更令人膈應。
正走着呢,郁思宜突然看到了兩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