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女孩有心無力,隻能從旁大喊:“擠一擠,大家擠一擠,一個盒子可以擠兩三個人的!”
大家都是剛從文明社會來的,此時的抵抗方向還是喪屍,對于人類自相殘殺的見識還不深刻,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
有正義感爆棚的大哥,殺喪屍的間隙,見到有人為了争奪安全屋傷人甚至殺人,就會上去把争奪者拽出來。
“滾出去!有這力氣不如多殺些喪屍!我看你們誰還敢搶!”
還有一個四十多歲教師模樣的中年女人,面容嚴肅不苟言笑,但會招呼落單的人進她的安全屋——她也跟輪椅大爺一樣,擴大了安全屋的面積。
一平米的面積,擠一擠,完全可以控制4至6個人正常體型的人不會暴露出去。
胖子看到之後都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應該升級擴大功能的。”
窄小的安全屋對他不太友好。
這邊中年女教師不光幫助其他人躲藏,還很有原則。
一旦安全屋滿員,就會在合适的時候督促其中最健壯靈活的人找機會跑路,去殺喪屍,或者找别的安全屋。
郁思宜自己來不及管這些,她不想摻和到人跟人的争鬥中去。
但是她盡最大努力殺喪屍。
多殺幾個,周圍的環境安全一些,總有人也會壯着膽子嘗試擊殺喪屍,或者跑去遠處空着的安全屋。
胖子和女孩的配合愈發默契,他倆在胖子的安全屋裡開禮包,開出了一堆東西。
胖子的外賣套餐分外紮眼。
女孩把自己的校服脫下來,将一瓶2L裝的大可樂兜在校服裡,又把校服領口和下擺系在一起,讓胖子抓着校服袖子,使勁兒朝着喪屍甩過去。
胖子力氣比女孩大不少,這一擊就能讓喪屍倒地,女孩趁機再上去補刀。
中間女孩解釋道:“這樣做效率最高,拿到的禮包我會跟你平分的。”
胖子倒是不在意這個,他心裡可激動了——每個熱愛遊戲和小說漫畫的胖宅,都有一個英雄夢。
他知道自己膽小,巴不得有人跟他合作呢。
喪屍的數量逐漸減少。
除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喪屍屍體有些攔路之外,大家已經不再懼怕喪屍。
這群聞到人味兒就知道傻沖的家夥,除了不知疼痛和不知疲倦之外,也沒什麼可怕的嘛。
甚至跑得還沒人快。
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全力奔跑加上稍用智力多來幾個急轉彎,再借助一下安全屋的阻擋,甩開喪屍也并不難。
最麻煩的反而是被喪屍咬過的人——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們就會變成它們,重新站起來。
饒是郁思宜有所準備,但還是被一個隻被人咬了手臂幾口就轉變的喪屍糊弄了,差點兒出事。
幸好一個躲在安全屋裡的長發女生大聲提醒:“拳擊妹!你背後有喪屍!”
郁思宜連忙彎腰俯身一個大轉彎,順勢擊倒自己身後的人影。
真是喪屍。
近乎完整的外表乍一看真分不出來,細看才發現眼珠都是灰白的,皮膚也在逐漸幹枯、潰爛。
郁思宜三下兩下解決了這喪屍,看看躲在安全屋裡的長發女生,提醒她:“你最好盡快擊殺喪屍,拿到安全屋的綁定資格。”
喪屍的數量不多了。
第一關就膽小的人,後面隻怕更加艱難。
長發女生聞言卻連忙開口道:“你能不能幫幫我?不是我不想,是我沒辦法,你看我的腳……”
郁思宜這才發現長發女生的左小腿呈現出怪異的角度,原本完整的一條直線,現在變成兩段,呈現出大鈍角的形狀。
竟然是骨折了!
郁思宜立刻為自己的魯莽道歉:“對不起,我這就幫你!你稍等一下。”
說着,快速跑開,找到一隻喪屍,把它引過來,彎腰一拳捶得喪屍仰面倒地。
“快!”郁思宜道。
長發女生也不啰嗦,用右腿支撐着身體蹲下來,将早就拿在手裡的高跟鞋,穩準狠地紮進喪屍的眼窩裡。
隻一下,喪屍就不再掙紮。
長發女生長舒一口氣:“謝謝你,拳擊妹。”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出來擊殺喪屍,大約兩個小時後,這一大片草坪上,終于一個喪屍也沒有了。
隻是依稀能聽到在更遠處的黑暗中,似乎還有混亂的尖叫。
看着草坪周圍濃密的霧氣和黯淡的月光,大家跌坐在安全屋裡,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細究了。
至少他們這裡暫時安全了。
女孩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升級了移動功能,這才放心跟胖子和郁思宜告别。
“姐姐,哥哥,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我還是想出去找找我家,說不定我家就在附近呢?”鐘蘭蘭說道。
雖然她很清楚她家附近根本沒有這個公園。
喪屍都解決了,不少人都扛着自己的安全屋離開。
很多人都在交流中發現這裡并不是他們原來的世界,但仍舊想要“回去”看看。
大家對家的執念,不是那麼輕易消除的。
鐘蘭蘭歸心似箭,匆忙開了禮包,按照約定分給胖子和郁思宜,就跟上離開的隊伍一塊兒尋找草坪所在公園的門口。
胖子倒是很糾結,他想回家,但又不敢。
他問郁思宜:“郁姐,你去哪兒?”
雖然胖子比郁思宜還大兩歲,但是從心底認為郁思宜是大姐頭,叫得一點兒也不勉強。
見郁思宜沉吟,胖子主動道:“姐,要不咱倆一起呗,你去哪兒我去哪兒,要是幸運點兒能找到我家,你也可以放心住下來。”
然而郁思宜卻搖搖頭:“我哪兒也不去。”
“什麼?”
“我就留在這兒,”郁思宜道。
郁思宜其實有點想勸胖子和鐘蘭蘭留下來的,不光是因為她對她那個隔三差五漏水斷電還要漲價的出租屋毫無懷念。
更重要的是她總覺得這什麼求生遊戲不會那麼簡單。
畢竟,房子就是資本家綁定打工牛馬的重要道具,誰能那麼好心白給她一個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