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捏着被角,慢慢感受到他溫熱寬厚的手掌就這樣撫摸上了她的小腹。
看到她一臉得逞的表情,賀輕舟忍不住想要逗她:“桑晚榆,給你暖肚子不代表你追我追到手了。”
——誤會他結婚這事,在他這兒還沒翻篇。
桑晚榆在追他這件事情上,從來不跟他打馬虎眼兒:“知道啦,回來後我會繼續追的。”
在他身邊,她一向睡得很好,呼吸很快清淺均勻起來。
賀輕舟一低頭,就看到一張精緻立體的臉,落地燈柔柔打着,她飄逸柔順的長發垂在臉側,漂亮得不像話。
這晚,他強勢按下所有旖旎心思,就這樣抱着她,安安靜靜地睡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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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把她送到機場後,賀輕舟沒立刻離開朝歌,而是去見了項泊誠,拜托他幫個忙。
聽完他的請求,項泊誠實話實說道:“用私人名義申請無人機和煙火,恐怕不好審批。”
賀輕舟:“以樂時周年慶的名義呢?”
項泊誠聽了,一臉了然于胸的笑:“以樂時名義應該可以,但圖案必須提前審批,你說審批通過後,到時候天上要是出現你跟女朋友告白的字樣,我怎麼跟上面彙報?”
賀輕舟:“???”
不是,我意圖表現得這麼明顯的嗎?
賀輕舟:“不用出現這種字樣,就純放煙火。”
項泊誠不解了:“不帶一點私心,你做公益呢你?”
賀輕舟聽到,笑了下:“圓她一個夢。”
項泊誠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件事。
聊完,兩個人并肩往外走。
路上,項泊誠跟他閑聊:“桑老師呢?”
“出差了。”說完,賀輕舟覺得哪裡不對勁,側眸問身邊人,“你怎麼也叫她老師?”
“我老婆的精神偶像,人生導師,我可不得尊稱一句桑老師嗎?”項泊誠解釋道,“對了,你這一段都待在臨川嗎?”
賀輕舟:“沒,臨川工作差不多結束了,我晚上的航班回京溪。”
項泊誠:“你要回京溪?正好我也要過去開會,你哪趟航班,我們一起。”
賀輕舟拿出手機給他看:“這趟。”
随後,項泊誠便打電話讓助理定了兩張頭等艙的機票。
挂了電話,項泊誠主動解釋道:“我老婆跟我一起,所以你先跟我去接一下我老婆。”
其實沒那麼想去但因為有求于人又不得不去的賀輕舟:“......真羨慕。”
項泊誠聽了,像一位在婚姻界久經風霜、德高望重的前輩那樣,拍了拍賀輕舟的肩:“總會有的,年輕人。”
賀輕舟:“......”
半個小時後,車子便抵達了Z大農科院,項泊誠上去接人,由于葉迦音還沒下課,所以離出發的時間還很充裕,于是賀輕舟便沒上去,而是在一樓大廳的咖啡館裡落座,拿出筆記本準備工作。
他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兒又碰到邵安初。
她坐在咖啡館的一角,對面坐着的那個人,毫無疑問,還是唐若冰。
上次邵安初雖然來的倉促,但她爆的料實在太大,不過,礙于工作繁忙,所以唐若冰沒能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會兒好不容易逮着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她,那問題像連環炮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诶,我真的特别好奇你到底在他倆的感情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你拆散他倆了沒?你有沒有跟桑晚榆耀武揚威什麼的?”說着,像想起什麼一樣,唐若冰拍了下腦袋,自行推翻道,“哦哦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是想耀武揚威來着,但你被反殺了。”
邵安初:“......”
咱就是說,黑曆史能不能不提。
“那你有沒有在賀輕舟面前,”唐若冰繼續問,“挑撥離間或者說壞話那種?”
“那種手段我怎麼可能用?”邵安初對這種手段一臉不屑,“但我确實有在賀輕舟面前,争取過。”
唐若冰瞬間來了興緻,眼睛都睜大了:“怎麼争取的?”
“我就替他理性分析了一下我倆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愛她不正确,愛我才正确,”邵安初說得一本正經,偏偏這會兒的她越是正經就越是搞笑,“結果你知道他回了句什麼嗎?”
唐若冰:“???”
她聽了,先是震驚三連,然後是疑惑三連,最後是爆笑三連。
“愛她不正确愛你才正确哈哈哈哈哈哈哈邵安初你笑死我了!”這會兒的唐若冰哪有心思顧及賀輕舟回了什麼,她簡直要被眼前人笑死,“我發現了,你根本不是什麼惡毒女配,你是中二女配,什麼千金大小姐,你整個一大傻妞!要我說,你這人就隻适合經商,情商也全用在職場上,要不也不至于你老公都把你心門敲爛了你還在那兒說他不夠喜歡你,你老公就是媚眼抛給瞎子看。”
邵安初:“......”
不是,有這麼可笑嗎?
看對面的人越笑越歡,根本收不住,邵安初頗感無奈,忍不住擡眸,想翻個白眼,結果,白眼沒翻過去,就跟賀輕舟的目光碰個正着。
邵安初:“......”
他望過來的目光,清冷驕傲,跟少年時期的他如出一轍。
猶記得,那年青蔥年少,她理中客地替他分析:“愛她不正确。”
清風朗月的少年聽了,淡淡一笑,斬釘截鐵地落下一句:“我之所愛,即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