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心間為他留着的那道縫隙,被【是愛】兩個字漫溢得如洪水過境,她有些倉皇,也有些慌張。
看她默不作聲,項泊誠走到她身前,雙手撐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溫柔地問:“這場婚姻,你也想跟我走下去的,對不對?”
她依然沒說話,但眼淚卻直達眼底。
隻不過,她噙在眼眶,強撐着不讓它落。
看到她眼中凝淚,項泊誠倍感心疼地在心中歎了口氣,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紙巾,輕輕撫上她的眼睑。
這是一款質感柔軟又厚實的紙巾,帶着淡淡的櫻花香氣,很是好聞。
他知道她喜歡這個牌子的紙巾後,口袋裡就永遠備着。
果然,聞到這股熟悉的香氣,她蓄積許久的淚,忽然就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項泊誠把人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卻又鄭重無比地跟她承諾,“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
短短六個字,再次讓她潰不成軍。
我們會幸福的。
這是她多想要的結局。
“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在他懷裡,輕輕開口。
他不管她的條件是什麼,便說:“好。”
葉迦音想了想,才開口道:“就像我剛才把你送到醫院來那樣,我安全平穩地把你送過來了,所以,我開車技術是沒問題的。”
本想聽她提要求,結果,她卻憑空而起這麼一句話,項泊誠不解地看着她。
葉迦音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咬了下嘴唇,才說出自己拐了好幾個彎才到的點:“所以,你以後,如果晚回來的話,能不能讓我去接你?”
項泊誠:“......”
做生意少不了人情往來和應酬,但他應酬晚一般都是讓助理來接,那次,助理正好家裡有事,所以才讓秘書去接。
結果,正好被葉迦音撞見,他之所以沒有解釋,是他覺得沒必要解釋,一是他們清清白白,二是下級接送上級,并且有勞務報酬,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時候的他不明白,不需要解釋是建立在婚姻雙方足夠信任、且有足夠感情基礎的前提下。
“時間太晚,我怕麻煩你,也怕耽誤你休息,”項泊誠認認真真地跟她解釋,“再說,那是她的工作職責之一,她來接我,有加班工資。”
葉迦音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支付報酬,員工付出勞動,他和員工兩不相欠,所以他讓員工來接沒有心理負擔。
道理葉迦音都懂,但話到嘴邊,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那你也給我發加班工資。”
說完,瞬間就愣了。
啊啊啊葉迦音!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其實,别說她了,連項泊誠都愣了,看到她鮮少露出來的、有些倔強的小表情,似乎不太相信這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被他一看,她更加羞赧,項泊誠卻忽然笑出聲來:“我的不就是你的?我們是夫妻,你有權自由使用我的任何資産,它們都屬于你。”
結婚之後,他便上交了銀行卡,并且所有收入都與她毫無保留,而且,他讓她用主卡,他自己用的副卡。
“但我想接你,我不想總一個人在家。”她鼓起勇氣說道。
她性格總是溫和,雖然溫和不等于軟弱,但溫和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着,她性格裡鋒利的部分很少,“但我想接你,我不想總一個人在家”已經是現階段的她,能夠做到的最“張牙舞爪”的争取了。
“好,讓你接。”項泊誠心滿意足地應下,“我也會盡量下班早點,回來陪你。”
“我去陪你加班也行,隻要你别覺得影響不好。”
“怎麼會?”他笑着說,他堂堂公司總裁,誰敢說他影響不好。
“反正我會安安靜靜的,不打擾你工作。”
項泊誠:“打擾也可以。”
她有些小倔強地保證:“不打擾。”
他樂了,随着她說:“好,不打擾。”
他在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或許,他當初就是喜歡她身上安安靜靜的這股勁。
看她唇角終于有了一絲笑意,項泊誠把她的手牽在掌心,溫柔地說:“那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好嗎?”
畢竟,有些大禮,不能白收,有來有往,才符合他的商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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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桑晚榆罕見地在生理期睡到自然醒,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碗湯發揮了作用,總之身體好受了很多,連精氣神都恢複了不少。但就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她昨晚到底是怎麼回的房間。
她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所以早就請了假,今天不用上班,于是,她難得地賴了個床,直到迦音給她發消息說讓她下來一起吃午飯,她才下床,洗漱換衣服,不過,她在換衣服的時候,總能聽到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但想到昨晚厲煙霞和周涵是去接親戚,所以她也沒覺得太意外,以為是親戚在參觀。
結果,換好衣服,打開門,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輕舟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襯衫的袖子被他卷起,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腰間扣着的黑色皮帶,更襯出他肩寬腰窄的完美身型,黑色皮鞋和西褲,更顯得他男人味十足。
桑晚榆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回神,不解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賀輕舟朝她對面的房間示意了一眼,唇角一彎,笑着說:“幫人搬家。”
桑晚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