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平和,竟然緩緩聊起天來,不過大多時候還是何易在講罷了。
他和我說起了小時候的趣事,聽他講述我想到何易幼小稚嫩的臉還有他闆着臉訓人的樣子,不自覺笑了出來。
“簡幸,你還害怕嗎?”
我低頭頭,笑道:“我什麼時候害怕了,怕的是你才對吧。”不然剛才為什麼老是叫我的名字呢。
何易沒有與我争辯,反而輕笑道:“對對對,是我害怕,那你可以不要離開了?在這裡陪我好嗎?”
“好。”我心中知道在這裡等着并不算什麼好打算,藍吟他們三個全都不見了,何易又被困在下面出不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他們三個再合力将何易救起來。
我手中的手電筒閃了兩下,最後光芒越發微弱,閃動兩下後竟然沒亮了,我試着關上再打開,電筒閃了兩下後光芒越發微弱。
我轉頭看向坑裡面的何易。
何易正坐在我的正下方看到我的光亮擡起頭來。
“我的手電筒沒電了,我得去帳篷那拿個電池再給他們留個信。”我怕藍吟他們會再次回到帳篷,如果沒有他們沒有看到我們估計又會去尋找,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何易點點頭,我快步跑了回去,冰冷的腳終于有了一絲溫度,夜色漸涼,山裡夜晚的溫度更是直線下降,而我出來的急身上隻有簡單的短袖短褲,就剛才那會功夫渾身發冷。
回到帳篷,他們三個還沒有回來,隻有帳篷前的火堆星子在微微發亮,我拿了幾件衣物又帶了些藥瓶吃的什麼,最後才拿了一張便簽紙寫上了自己的去處,臨走前想了想又寫了幾張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以防他們眼瞎看不見。
離開之時,我總覺得背後有些發毛,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黑夜之中偷偷盯着你。
我猛的轉頭,後面還是深色鋪滿,一如往常,可是我心中的警惕并沒有落下半分,躲在袖子中的手悄悄握緊了水果刀,速度加快離開了帳篷。
回到深坑,我照亮了下面的,何易被我的亮光晃了眼,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我松了一口氣,将手中的衣服藥品還有吃的扔下去一半給何易。
我正吃着餅幹的時候,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這一次更加明顯,我靠着第六感瞪了過去,那是在一顆樹的後面。
果然,沒過兩秒,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我警惕站起身,因為速度過快,腳劇烈疼痛起來,我強忍住沒有發出一點表情,一手緊握木棍,一手緊握尖刀。
何易察覺到我的異常也站了起來:“怎麼了?簡幸!”
“有人。”我能明确感覺到那不是我的同伴,那人出來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我全身細胞都在尖叫,汗毛豎立,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我手電筒照過去,那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的臉色也更加冰冷,心中猛地一沉。
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陳勝利,這可就麻煩了。
“陳勝利,你怎麼在這裡?”我冷眼看着他逐漸上前。
陳勝利整個人都縮在了一起,雙手合十搓手取暖,擡頭看我時襯托着那雙眼睛更加猥瑣。
他看見我的眼神嘿嘿笑了起來,露出了那一口大黃牙:“簡幸,好久不見啊。”
我舉起我左手的刀大聲呵斥道:“站在那裡别動!”
聽到我的聲音陳勝利停下了腳步,隻是眼睛不斷向我張望,似乎在尋找時機沖上來把我一口咬掉。
何易還在下面大聲呼喚,可是我沒有理他。
陳勝利就像是陰溝中的一隻老鼠,如果你不時刻戒備着他,他一定會伺機将你吞噬殆盡。
真惡心。
我看着他的臉就想吐,和他呆在一片空氣中都要窒息。
“簡幸,你不記得我了嗎?上次你怎麼匆匆跑掉啊,我還沒有将你送回家啊。”陳勝利說着自顧自笑了起來。
像個智障。
聽到陳勝利的聲音,何易急切喝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陳勝利像是才注意到何易,喲了一聲:“這是小男生吧,這麼晚了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幽會啊?!”陳勝利歪着腦袋看我,忽然道:“簡幸,你怎麼那麼下賤了,十八歲都沒有就出去找野男人,之前我爬你床上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從了我呢!”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又想到了之前發生的惡心事情,氣的我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将他曾經摸過我的手砍下來。
比起我的反應,何易的反應更大,從坑中扔了一塊石頭對着陳勝利。
隻是可惜,那塊石頭在半路就落了地。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這還是何易第一次說狠話呢?
我竟然有心情想這件事情,真是好笑。
我回頭瞥了一眼深坑,發現何易像隻八爪魚一樣往上面爬,隻可惜牆壁太滑,前幾天又下了雨,導緻他自己沒爬幾步就掉了下去。
陳勝利有些警惕地看着下面的深坑,發現何易沒有威脅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他笑着走過來,步子帶着遲疑,像是想知道我對他有多大的威脅。
“簡幸,幾年不見你似乎變得更加好看了。”陳勝利挫着手,眼睛毫不遮掩把我從上往下看了一遍,他的目光像是我脫光了衣服一樣。
“滾!”我嘴裡冷冷吐出這個字。
“你讓我滾,我肯定是不會滾的,簡幸,上次沒有吃到你就讓我坐了幾年的牢,我心裡可不可不滿意了,在牢中那幾年我一直在想出來後我一定要找你,哪怕是再坐一次牢我也要嘗嘗你的滋味。”
說完就徑直向我撲上來,我早就戒備着他,轉身往邊上一躲,陳勝利險些掉了下去。
他不依不饒一直追着我跑,我的腳又受了傷怎麼可能跑得過他,很快就被他抓到了手。
而何易的聲音更加急切,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中不可避免湧現了一股絕望。
又要發生以前的事情嗎?
這一次還是在何易面前。
三年來因為陳勝利曾經侵犯未遂的事情,我的心裡起了很大的陰影,晚上經常睡不着,腦子裡總是控制不住想有一個人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床尾然後對我實施侵犯。
也是因為這個人,我外婆在醫院住了好幾個月身上都是傷口,直到現在身上還有恐怖的傷痕,她那麼的瘦小背地吃了對少苦是我不知道的,一想到我的外婆,我的心中又是止不住的憤怒。
他為什麼不去死,居然我膽子出現在我的面前,幾年牢算什麼,在我心中他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憤怒帶給我勇氣,身上不知從哪出現了一股力量,我沒有任何猶豫,一刀狠狠紮在了他的手上。
他松開了我,看着自己的手臂不斷流着鮮血,忽然擡起頭一雙眼睛變得嗜血猩紅,一個巴掌毫無征兆甩了過來,伴随而來的還有脫口而出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