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一聽,原來是發燒了,怪不得這麼難受,不過這嗓子啞大概不是發燒導緻的,他有點尴尬。
“咳,沒事,昨天喝多了,回去又沖了冷水,有點頭痛,緩緩就好了。”
大樹道。
“哦,那你蠻虛的,要多鍛煉才行,回去以後來找我,我幫你特訓,保證把你變得跟我一樣強壯。”
大樹長得确實很壯,那肱二頭肌,仿佛能徒手錘死大老虎。
曲江客套道。
“那太謝謝了,等我病好了,一定會麻煩你的。”
車上空間有限,躺着腿不能伸直,并不是很舒服。他本想坐起來,身下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眉頭一緊。躺着的時候不明顯,坐起來才是真的痛,而那颠簸的路面更讓他煎熬,想了想他又躺下了。
周重白問道。
“很痛嗎?抱歉,我……”第一次,沒經驗。
話沒說話,曲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并用眼神示意别在外人面前提這種事,很尴尬。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貪杯,非要喝這麼多酒,跟你沒關系。”
周重白覺得沒什麼,但是曲江不想讓别人知道,他便住了嘴。
“嗯,餓嗎,現在隻有面包和幹糧,将就吃點。”
曲江側過身體,把臉埋進對方的肚子上。
“不餓,我再睡一會。”
周重白的衣服帶着一股陽光的味道,很安心。曲江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夜色暗沉,大家圍坐着篝火,商量回基地的路線。
他躺在地上,身下鋪着軟墊。擡眼望去,這是一個廢棄的樓房,水泥柱建立基本結構,沒有床,沒有窗戶,四周野草雜亂,蚊蟲聚集。
有意無意地掃視一眼後,他發現周重白不在,旁邊放了一些礦泉水和面包,應該是給他準備的。
大家看他醒了,問候了幾句,囑咐他多休息,便繼續開會。
吃了面包之後,他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像是補充了元氣,身體開始有力氣。
走到樓層邊緣,這才發現這棟房子有五層,他們現在休息的地方處于第三層。
一樓北側有火光,曲江以為是守夜的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周重白,火堆上架着鍋,應該是在煮東西。此時的他,一人獨坐,手上捧着一本書,嘴裡開開合合,好像在念書,又好像在和誰說話。
距離有點遠,天色又暗,曲江看得不清楚,也沒太在意。他想下去和周重白待一會,并沒什麼重要的事說,就是想和他單獨待一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隻要待在對方身邊,他就會心情愉悅。
等他走到一樓,正要揮手打招呼,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出現在周重白的身邊,那人是鐘情,周重陽白的官配。
他默默收回手,躲進暗處。
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受,他搶了别人的東西,既羞愧又不安,羞愧的是他覺得對不起鐘情,不安的是擔心周重白舊情難忘。如果周重白和鐘情重歸于好,他該放手嗎?
周重白發現有人過來,若無其事把書頁收進空間裡。
鐘情不等周重白開口,直徑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兩人的氣質清冷,容貌極佳,身材高挑,看起來十分登對。
曲江沮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自己長得不差,但他是男的,任誰看都不會覺得他和周重白是一對兒。
這邊,周重白往火堆裡添了把柴,等待下文。
鐘情頭道。
“你在煮什麼?”
周重白沒回答這個問題。
“有事?”
鐘情。
“重白,你别對我這麼冷漠好嗎。我想,即便是個陌生人,你也不會是這種态度,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周重白。
“對于抛棄我的人,我隻有這種态度。”
提起這件事,鐘情心頭一梗。
“重白,當時我沒有選擇,你知道我的能力,我救不了你。”
周重白沉默片刻,認真道。
“我知道,你沒有做錯。”
如果當時帶着他,可能他們一個都走不了,可是他們不該,抛棄他後,又把喪屍引過來。那時的他毫無抵抗力,如果不是運氣夠好,不,不是運氣,如果不是是劇情安排,他就死了。不管如何,他沒法接受自己一直保護的人,這麼對待他。
“你們為了活命抛棄我,我可以不怪你們,但你們把喪屍往我的位置引,就沒想過我的處境嗎,我當時我沒有異能,又身受重傷。”
鐘情無法辯解。
“對不起,異化喪屍太強了,我們沒辦法對付,隻能利用你引開他們。你沒有異能,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以為你即便不死在G市,也很難活下去。”
周重白冷淡道。
“所以你覺得橫豎我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價值一點嗎。”
鐘情。
“我承認我自私,我後悔了,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隻有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