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牙齒慢慢變短，路檸眼中的猩紅色褪去了許多，一開始的兇狠漸漸恢複成了溫柔的樣子。

她用舌尖舔去滲出的血液，将傷口修複，而身下的人一直都沒有任何掙紮。

察覺到身上的人離開，沈宥寒才緩緩坐起了身。他看向路檸，對方也在盯着他看，半晌開口：“去吃早飯吧，吃完早飯，我們就可以走了。”

這是時隔十幾天，沈宥寒重新踏進校園。

他感覺到了有人向他和路檸投來的目光，畢竟路檸作為學校的知名人物，他倆一起從一輛車上下來，還是引得衆人圍觀了許久。

這一次，沈宥寒很清楚地聞到了圍繞在鼻尖的血腥氣味，他敏銳地察覺出了周遭有不少吸血鬼的存在，甚至那些人對他虎視眈眈。

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他脖頸上的兩個紅點之後，這種渴望又變成了害怕。

那紅痕已經不怎麼明顯了，今早還被路檸用粉撲蓋了蓋，可在吸血鬼的眼中，這無疑是很明顯的存在。

沈宥寒這下才終于知道，他在學校中究竟有多麼受吸血鬼觊觎。

不過，相比較那些人來說，似乎成為路檸的血仆更讓他覺得喜歡。

教室裡，沈宥寒能感覺到有不少人朝他投來的目光，包括那次和他表白的女生，對方一見他們進來就飛快的跑到路檸的身旁。

壓着聲音，沈宥寒也能聽到對方和路檸咬耳朵的話：“他真成了你的血仆呀，怎麼樣？血是不是很好喝？”

沈宥寒在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也得到了某種進化，嗅覺和聽力感官被放大，周圍的其他人類并沒有聽到路檸和那女生對話的聲音。

“嗯，很好喝，很甜很香，我喜歡。”路檸并沒有避諱這個話題，反而像是炫耀似的，聲音中都帶着些笑意。

說完這話，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朝沈宥寒看了過來，對上沈宥寒的目光後，還挑了挑眉，像是在說：看，是不是有這麼多人都想要得到你。

女生撅了撅嘴，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神情：“真好呀，阿淮也被我拿下了，嘿嘿。”

路檸“嗯”了一聲：“行了，回去吧，馬上上課了。”

沈宥寒收回目光，手摸上了今早被路檸咬到的地方，他一開始确實被那尖牙吓了一跳，不過女生的動作雖然看似粗暴，卻并沒有很實質性地刺痛他。

結束後還溫柔的幫他療愈着傷口，神情是沈宥寒沒見過的溫柔。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明明最開始對路檸的所作所為是無比抵觸的，可此刻……他摸了摸自己上揚的嘴角，終于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他好像對一個吸血鬼心軟了，還因為自己可以作為他的專屬血仆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