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一點點地消瘦,一點點地憔悴。她依然在他的身邊或笑或鬧,不露痕迹地在冬季的蕭瑟裡枯萎。
月光流淌在潔白無瑕如毛氈般的冰雪,天地靜谧無聲,唯有簌簌而落的在雪洗滌着整個世界,将所有的、所有的其他顔色都覆蓋掉了。
裡德爾伸手關上了窗,這場雪太大了,也太冷了。
壁爐裡燃燒的的火舌悅動着,柴薪時不時發出一些開裂聲,或是火星炸開的細碎聲。
感受到身側的床褥的凹陷,愛麗絲立即滾進了裡德爾的懷裡。
“别這麼沉默嘛,湯米。”愛麗絲微笑着,伸手貼了貼裡德爾的臉頰。
隻有她會叫自己湯米。
湯姆裡德爾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在他的懷裡,是冰涼的。他溫涼的手掌根本捂不熱她纖細蒼白的手。當他吻住她的指尖時,他想,怎麼會如此冰冷呢?像是落在唇上的雪,落寞地滲透進皮膚裡。
愛麗絲輕輕抽回自己的手,靠在裡德爾的胸前,用手指卷着自己長長的頭發玩,“講點睡前故事吧,就像我們以前那樣。”
裡德爾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愛麗絲靠的更舒服些。兩個人咫尺間交纏的呼吸聲和同頻共振的心跳,讓愛麗絲有些昏昏欲睡。
“快講吧,我有些困了。”
無聲的歎息,裡德爾撚了一下愛麗絲的被角,而後開始用低沉的聲音講述。
從裡德爾胸腔傳來的輕微震動和噴在脖頸處溫熱的呼吸讓愛麗絲有些發癢,她靠的更近了。愛麗絲調皮的頭發跑進了裡德爾的衣領,有的還在他的脖子處跳舞。
“Come, gentle night, come, loving, black-brow'd night,
Give me my Romeo; and, when he shall die,
在他死後,
Take him and cut him out in little st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