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是提到将屍體拉去喂豬,卻直言并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一位大師教給他的。
大師法術高強,一個照面便看出他被那些個冤魂孤鬼纏上,恐有血光之災,唯有将屍體拉去喂了牲畜,他們才不會再找上門。
紅星養豬場是大師指給他的,他給了對方一大筆錢,對方負責幫他處理屍體。
可早在警方趕去尋找屍體時,那養豬場就已經人去樓空。
所謂的大師也不知所蹤。
老闆隻說大師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具體叫什麼,住在哪裡,是什麼身份,卻一概不知。
線索在這裡斷了。
沈小魚聽說這件事時,已經回到了他們的小樓,廖以蘇的手機屏幕上是警方剛傳過來的根據老闆的口供側描出的大師畫像。
她盯着那畫像看了幾秒,不由得睜大眼睛。
畫像上的女人,怎麼長的這麼像那個讓宮順喜當爹的蘇文,自從罪行敗露,蘇文就扔下孩子獨自跑路,至今仍沒有被警方找到。
是巧合,還是這其實就是一個人?
可惜她沒能從廖以蘇那裡得到答案。
廖以蘇沉默着放下手機,當天便離開了小樓,再回來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去了哪裡隻字不提,倒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風水界每兩年會舉辦一次風水交流大會,今年剛好輪到。
作為風水界最大的盛世,屆時四大世家七大門派都會出席,各位大佬也樂于帶着自己的得意門生去見見世面。
很多門派為了這個名額幾乎搶破了頭,可在别人眼中千載難逢的機會,對原主來說隻是多了個被人嘲笑的場合。
所以往年廖以蘇都是帶着徐有生和洛知聞去的,偏偏今年兩人都有事,能帶的隻剩下沈小魚一個。
廖以蘇倒是也沒勉強,表示如果她不願意去就獨自前往。
沈小魚想象了一下其他大佬都有徒弟前呼後擁唯有廖以蘇孤獨一人的凄涼畫面,最終一拍桌子,咬牙道,“我去!”
怎麼着也不能讓廖以蘇當個光杆司令不是。
可等她冷靜下來,頓時又有些後悔了。
風水交流大會交流什麼,自然是要交流跟風水有關的東西,就憑她現在符都認不全的水平,去了也隻有丢人現眼的份,或許還不如讓廖以蘇去當光杆司令呢。
不過是丢臉和更丢臉的問題。
然而話說出口,想反悔已經來不及。
沈小魚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看起來很懂的鬼玉身上,“你不會讓你的美人丢臉的對吧?”
鬼玉回答得很爽快,“當然,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你和美人丢臉。”
沈小魚心中一暖,正要道謝,就聽它繼續道,“所以,你要利用這幾天時間好好練習畫符和法術,我會認真監督你的。”
沈小魚:“……”
事實證明,鬼玉監督得确實很認真,讓她不得不重新體會了一把高考沖刺的痛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被鬼玉的鬼哭狼嚎叫醒,晚上完不成鬼玉定下的任務就隻能伴着鬼玉走調到大西洋的歌聲入睡。
天知道一隻成精的玉為什麼會唱《忐忑》!
徐有生和洛知聞看着她日漸嚴重的黑眼圈和不定時發作的自言自語,吓得還以為她是瘋病再次發作。
等到出發那天,沈小魚甚至覺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帶着想起那個交流大會都沒那麼忐忑了。
鬼玉嘚瑟,“這叫以毒攻毒。”
沈小魚連翻白眼都有氣無力,我可謝謝你了!
風水交流大會在揚城舉辦,因為身位主辦方的民俗文化協會在那裡,沈小魚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廖以蘇在警方的顧問頭銜,這年頭,起名的都是天才。
所以當她站在會場門口,看着橫幅上“民俗文化學習交流會”幾個金燦燦的大字時,已經可以做到面無表情。
會場選在了一處莊園。
他們到時,幾個能叫得上名字的門派都已經到了,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看見廖以蘇帶着沈小魚進來,頓時停下話頭。
沈小魚假裝沒看到他們或驚訝或不屑的目光,和迎上來的絡腮胡子打了招呼。
之前陪着他們去過落山河的絡腮胡子正是民俗文化協會的會長,叫熊安。
結果招呼還沒打完,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冷哼道,“這種師門的恥辱,你帶出來做什麼,還嫌不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