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維米爾第一次正眼觀察那位女孩。

…确實有幾分像她小時候。倒不是指容貌相同，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局部相似而非整體，在某種光線角度下突然浮現妹妹的神韻，轉眼又消失。

維米爾突然想起自己早就忘記妹妹的長相。那張本應熟悉的臉，五官像被橡皮擦粗暴抹去，最終隻剩一片模糊的底色，近在咫尺卻無法識别。

說來也可笑，他拼命想記住的東西，偏偏像手裡攥緊的沙子，越是用力，漏得越快。

維米爾開始感到難受：“......”他知道這狀态很危險，如果放任思緒蔓延會一發不可收拾。維米爾逼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不讓自己發病。

簡短的認親戲碼草草結束，女孩還是一份悶悶不樂、拒絕溝通的模樣。

這就夠了，給艾爾文一個交代而已。剩下的情感修複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内。維米爾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任務完成。

“你不會怪我害死了媽媽嗎？”

維米爾腳步一頓。房間裡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聚攏。

呵，就為了這點事而煩惱。不過我看上去像什麼心靈導師嗎？怎麼一個個都來找我倒垃圾？（上一個是一個愛哭鬼）

維米爾也曾思考過一個相似的問題。在最痛苦的時候，他曾動過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孩子身上的念頭。如果不是她們，她就不會留下，也就不會死。

但他知道那不是事實。不過是弱者發洩怨恨的借口罷了。

孩子們也是受害者。13年的壽命，讓她們在二十多歲時就死了。為了延續那所謂的力量，在臨死前被自己親生的後代吞食。

他的目光落到女孩臉上。她的眼神空空的。那一瞬間，他想到了瑪利亞。

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是瑪利亞，他會說什麼？

“...她的死與你無關。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不需要你來承擔。”

......

維米爾在據點内溜達了一圈，找到放哨的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