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之前從未考慮過操縱輿論,利用輿論做什麼事。
他可能還是粉絲思維占了上風,總覺得自己身為藝人,創作出好的作品就是最重要的,作品才是一個藝人傍身的根本。
當然這句話沒錯。可沒錯的同時也有個前提,就是他的作品得讓人看見。
趁着李習清洗漱的時間,路弦一個人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機。經曆了這一場風波,他的粉絲漲了不少,私信也收到了很多問候和安慰,就連mini3的幾首歌在musiclist上的排名都上升了不少。
這讓路弦産生了一點動搖,他開始關注從前他認為不那麼重要的數據和人氣起來。
他沒忘本,沒想着像比如說于偌鄰那樣,飄飄然于超高人氣而舞台劃水工作不盡力。
路弦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想,他隻是太想脫離公司單幹了,太想不被束縛拳腳的大幹一場。
所以他在和劉洲意在《Ode to Battle》上通宵編曲,在《偶像生存戰》裡大秀自己的編曲能力。
他希望自己的能力被看到,甚至是被公司看到,能多給他點資源。
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他要盡快成長起來,然後不和公司續約,自己搬出來單幹。
請讓我被看見吧。
對《YOUNG》的改編并不難,他們并不準備大刀闊斧的改,畢竟原曲太深入人心,再改隻會讓聽衆覺得陌生,反而弄巧成拙。
路弦對着譜子把自己關了一天,最後拿着一字未改的譜子找上了燕雲衡。
“幫我改改歌詞吧。”
那個時候燕雲衡正在健身房裡舉鐵,聽他哥這麼一說,手裡的東西差點沒拿穩砸身上。
他輕輕放下,順手撈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改歌詞嗎?哥怎麼想到我的?”
“你是rapper嘛,之前也沒少做什麼freestyle,之前導演播放的練習生視頻裡不是還有你說rap的部分嗎?”
燕雲衡在進1nfinity出道組之前當過一陣子職業rapper,不過那時候因為他臉太好看年紀還小,總不被别人認可。
路弦清楚的明白燕雲衡的能力,如果他真沒那個本事,《FOOL》的詞曲一作也輪不到他頭上。
他把印着歌詞的那張放在燕雲衡面前,開口說道:
“當時練習生時期讓我們表演這首歌的時候,這歌的編曲和編舞就已經到了極緻了。我們隻能在歌詞上下點工夫,讓詞更和現在的我們貼近。”
燕雲衡看了看歌詞,又看了看路弦,最後答應了下來。
改歌詞并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要貼合旋律,貼合韻腳,還得盡量配合編舞。
為什麼不是編舞配合歌詞呢?因為燕雲衡現在看見黑着臉進入工作狀态的趙一淞就心虛,不敢和他溝通。
“你要是把這一句改了的話,那原本編舞的翻書動作就不能用了。”
燕雲衡沒提,趙一淞就已經自個兒湊了過來,看着燕雲衡對着兩張紙抓耳撓腮。
燕雲衡一聽趙一淞這話,直接提筆把剛剛寫下的那一句詞給劃掉了。
練舞練累了的李習清就坐在他倆旁邊看燕雲衡改詞,看他幹淨利落地劃掉那句他想了半天的詞,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開口說點什麼。
路弦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他最近因為演出的事情熬了好幾個大夜,不喝點咖啡真熬不下來。
路弦看着他們三個湊成一堆兒,也湊了上去,順便問問進度。
“怎麼都聚在這兒了。怎麼說,改好了嗎?”
燕雲衡委屈巴巴地擡頭看他哥,伴随着讓路弦看見的那張臉,還有雖然塗塗改改半天實則一字未改的歌詞。
看了看歌詞,又看了看被劃得亂七八糟的草稿本,路弦大概明白了什麼。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口道:
“畢竟是比賽嘛,我們最好還是做一點創新出來。表演又是一個整體,先改詞再根據詞改一下編舞,我們還有時間,小衡你别着急,慢慢想,有什麼想法就大膽嘗試。”
他又一把拉過想說什麼的趙一淞,留下李習清和燕雲衡兩個人在原地慢慢改詞。
“你幫他說話幹嘛?”
趙一淞不理解路弦為什麼要這麼做。
“淞哥,别這樣,都是一個隊的。”
“不是,他天天晚上不回來的事兒你是知道的,這下被人拍到了,你還輕輕放下?”
看着路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股無名火竄到了趙一淞的頭頂上。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編舞是呈現給觀衆最直接的方式,我接受不了他這樣亂改。”
路弦拉住趙一淞的胳膊,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好了好了淞哥,我知道你生氣。”
安撫情緒第一步,表示理解。
“我也知道舞蹈對你的重要性,明白你重視這個節目,重視這場表演,希望我們團隊一起走下去。”
安撫情緒第二步,誇獎對方,直到對方飄飄然。